沈寒時已經離京五日了。
皇宮之中的天氣,越發的冷。
玄清殿之中的炭火,燒的很旺。
蕭寧遠是行伍出身,雖然當了皇帝,可也習慣了冷一些的溫度。
但玉姣經常來玄清殿,蕭寧遠便命人,一定要將這炭火燒足了。
屋內一熱,再加上她肚子之中的小苗,正在茁壯成長,以至于玉姣有些昏昏沉沉。
就在此時。
藏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陛下。”
“進來。”
藏冬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些許冷氣,讓玉姣多少精神了一些。
藏冬來玄清殿明顯是有事情要稟告。
此時的藏冬,還看了玉姣一眼,這個舉動就很奇怪了,到像是要說什么和玉姣有關系的事情一樣。
玉姣雖然好奇,但還是道:“不如臣妾先回……”回避?
話沒說完。
蕭寧遠就道:“不必。”
“孤和皇后,帝后一體,往后不管是前朝還是后宮的事情,皇后都不需要回避。”蕭寧遠繼續道。
玉姣聽到這,唇角微微揚起。
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藏冬這便稟告:“孫鴻的黨羽,已經盡數被鏟除,在這個過程之中,屬下發現,孫鴻和東陽王梁炳,往來甚多。”
蕭寧遠聽到這,臉色一沉。
梁炳。
這個看起來,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的王爺,在梁琰死了后,竟然和孫鴻勾結在了一處。
怪不得,孫鴻會忽然間冒頭出來。
“姣姣以為,這東陽王是個怎么樣的人?”蕭寧遠看向身邊的玉姣問。
玉姣聽到東陽王的名字,就有些不愉快的回憶:“在臣妾的眼中,他是個只知享樂的王爺。”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只不過,孫鴻若真梁炳有勾結,臣妾倒是想起從前的事情來。”
蕭寧遠很有耐心:“那說說,從前怎么了?”
玉姣道:“從前梁炳想要輕薄臣妾,陛下怒斷了梁炳的手臂,當初梁琰雖未直接降罪陛下,可當時整個汴京城之中都傳,陛下為了一個愛妾,傷了皇親國戚。”
“朝堂之上,也有人說陛下不近人情,出手狠辣。”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當初臣妾不覺得什么,可如今細細想來,陛下不覺得,東陽王梁炳,很可能給陛下做了個局嗎?”
“當然,也可能這個人,就是單純的蠢,和孫鴻有往來,也沒我們想的那么復雜。”玉姣補充了一句。
蕭寧遠看著玉姣說道:“姣姣竟然想到了這一層,當真是聰慧。”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玉姣問。
蕭寧遠冷聲道:“不管這梁炳,是城府深的人,還是單純是個蠢貨,孤都留不得他!”
蕭寧遠之所以一直沒動梁炳。
而是這大梁江山真的太千瘡百孔了。
蕭寧遠也只能一個一個孔洞去修復。
蕭寧遠登基,尚且不足一年。
便鏟除了秦家、解決了邊關的問題、還將孫鴻等貪官連根拔起,并且尋到了他們貪墨的錢財,充盈國庫。
他已經沒少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