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不解:“他既已身死,又夷三族,我便想報答他,又能如何做?”
阿斗神色稍霽:“張松雖被夷三族,卻有子女在外得幸。后父親得知,乃厚加撫育,女嫁馬超為妻,子張表終成良將。”
“哦?”
劉備點點頭,他認為自己若知張松留有遺孤,他必會善待撫育,以護其成才。
“如此,亦善!官至何等?”
“其宿有功干,于事精勤,官職后將軍,主持地方軍務,后升任尚書仆射也。”
尚書仆射相當于丞相之副,亦位極人臣也。
劉備總算釋懷了一些:“如此,亦難報永年夷族之愧也。”
“今其非吾屬也,父親勿為其傷懷。”
劉備想了想,又微微展顏:“不過,于備麾下,松身死滅族,于操麾下,卻盡展其能,于松而言未嘗不是好事。”
阿斗淡然一笑,原來父親乃幸張松今世得志。
難怪后世之言,魏營牽招、田豫、袁渙、黃權等,縱為敵國之臣,亦常維護父親,未嘗說過其一句壞話。
“父親,接下來有何打算?”
“龐士元曾與我言,今漢中勢危,可令云長虛攻宛城。他要親使江東,面見孫權,說服吳主,促其復擊合淝,以紓漢中之急也。”
“聽起來是個好辦法。不過……”
顯然在阿斗看來,龐士元雖然厲害,但做事不及相父穩妥。
而聽父親之言。
龐統欲去江東,似有迫切之意。
“怎么了?”
“這龐士元此舉,相父他同沒同意?”
劉備苦笑:“你相父臨行有言,遇事讓為父多請教龐士元。”
阿斗立刻點頭:“那便可也!”
……
另一邊,李嚴赍重命而入益州之境。
他要說服劉璋,立刻退兵,以緩解漢中之危。
李嚴亦為能官干吏,文武雙全。
此一行知身肩重擔,自快馬加鞭,星夜兼程。
其實,遠在三年前,曹操初有南下之意時,他就想過投奔益州。
他不是不想做劉皇叔帳下之臣。
相反,他十分敬佩劉皇叔。
只是當時,并不認為劉皇叔能擋住曹操的進攻。
故而,為自己找好了退路。
未曾想,劉皇叔先得徐元直,后得諸葛孔明,南陽三戰,三次大勝曹操。
讓他決定放棄投奔益州的想法。
心甘情愿做皇叔之臣屬。
只是,諸葛亮、徐庶、龐統、蒯越等謀士俱在。
難顯其輝也。
李嚴是個看中“政績”的人。
今得此要務,必須要辦得漂亮妥善,不負主公所托也!
蜀中之地,險峻難走!
可即便如此,李嚴仍然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成都。
他將擬好的求見書呈遞劉璋府中,請求面見劉璋。
可劉璋推托有事,乃數拒不見。
李嚴未以此挫志,乃急詢劉璋左右近幸能言事者,著厚禮請托為其通言,欲得親見劉璋。
李嚴找的第一個人,就是法正。
他徑尋法正府邸,捧禮資以呈,肅然言道:
“敢請孝直公援手,嚴欲面見劉季玉,所謀之事萬分火急。若得玉成,必有厚報。”
法正睨視禮資,心下暗忖:吾既欲事皇叔,豈容留此受賄之名?
當即呵呵一笑:“李正方啊李正方,當我法孝直為楊松之輩乎?”
李嚴見法正如此,乃正色道:“孝直公豈屑效小人行徑?某素聞公心懷丘壑,今所謀者,乃解益州之危、全季玉之業,非為私誼,實乃公事。
情急之下,方有此為。
若公以為某以利相污,某當即撤禮退去,唯望公念及唇齒之誼,容某一言。”
“說得好!”
法正指了指禮品:
“何時撤此禮去,我何時帶你去見我家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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