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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征,鋼骨號只象征性地掛起了風帆。
海風不算強,很難推動這艘龐大的鋼骨巨船,但水下飛速旋轉的螺旋槳卻可以為船體提供可觀的推力。
伴著風吹動帆布的聲音,海員們全副武裝,背上了長槍,腰間掛上了長刀,直奔他們的故鄉而去。
島與島之間的距離并不算遠。
往常演練時,鋼骨號最遠曾經到過群島附近10公里以內,在這個距離,在船上用望遠鏡便可觀察到群島。
只不過島上的土著意識不到有人在窺視他們。
……
這一次,鋼骨號目標明確,直勾勾地沖著群島而去。
正是旱季白晝,群島上的土著們并未休息。
遠遠地,幾個赤身裸體在近海潛水捕撈食物的家伙就看到了逼近的大船。
如此巨大猙獰的怪物,隱約與從前那些棕發穿衣人的船只有些相似,仔細觀察,細節之處又大有不同。
潛水的土著本能地感覺到不安,顧不得即將得手的獵物,慌忙游上了岸。
有人鉆進叢林,有人躲進自己簡陋的小屋,唯獨沒有人向首領報告這個消息——
自從迷上西班牙人送來的酒水后,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妄圖一統整個島嶼的青年首領已經徹底淪為酒精的奴隸。
他要么沉溺在酒后的微醺中,躺在鋪著獸皮的床上酣睡,要么滿腔憤怒,將酒后身體的不適發泄在部落成員身上,或打或罵,情緒激動了,殺個人也不稀奇。
西班牙人與他的關系漸漸疏遠后,酒水的供應逐漸不足。
他不敢跟西班牙人發脾氣,便把胸中的憤懣全部施加給部落中人。
唯一能抗衡他的老祭司失蹤后,被他扶持上位的新祭司儼然成為他的爪牙,對這種行為視而不見。
這種狀況持續了近一年,部落中早就人心渙散,隱隱分裂成了四個小部落,各自掙扎著維持生存。
從前團結一心,共同進攻敵對部落,展開百人級別的大規模沖突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首領的威望也早早一落千丈。
所有人都知道首領除了酒之外什么都不管,打擾他非但不能得到什么好處,還會遭受打罵,甚至被割掉耳朵。
因此見到鋼骨號后,在近海捕撈的十幾名土著竟無一人稟報首領,只知道縮回自己的“龜殼”中,借助簡陋的掩體尋找些許安全感。
……
這些人宛若受驚鳥獸一般的行為盡數呈現在單筒望遠鏡的視野內。
星期日穿著迷彩作戰服,如長槍般扎在船頭,俯瞰著島上的土著。
鋼骨號漸漸貼近島嶼,在選定的登陸點拋了錨,隨后從船舷側面拋下四條小船。
海員們有條不紊地登上小船,攜帶事先準備好的武器裝備,劃動船槳,直奔沙灘。
當20名全副武裝的海員將小船拖到沙灘上,拿起藤盾建立起簡單的防線時,近岸林地已經看不到任何土著的蹤影。
藏匿在密林中的鳥兒鳴叫著,茂盛的枝葉阻礙視線,若非沙灘上留下的腳印,這里仿佛一片荒蕪。
此次行動星期日并未留在船上,而是親自帶隊。
海員們從小船上卸下厚重的藤盾和用于開路的砍刀斧頭時,他就在一旁監督。
很久以前,初次跟未改名的魯庫和科蘇組成三人小隊登島的時候,星期日就曾賭咒發誓一般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