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畔,冷月高懸,畫舫上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將湖面映得一片猩紅。
石飛揚落在船頭時,船身竟未發出絲毫晃動。
他望著艙內堆積如山的銀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掌心冰藍真氣涌動。
那看似普通的鹿皮袋突然泛起詭異光芒,袋口如漩渦般擴大,千萬兩紋銀竟化作流光,源源不斷地被吸入袋中。片刻間,五艘漕船便已空空如也,唯有艙底殘留的水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總舵主好手段!”蔣伙添不知何時跟了上來,望著空蕩蕩的船艙咂舌不已,“屬下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等神奇的寶物!”
石飛揚收起鹿皮袋,神色冷峻:“你即刻去找金六福、魯得出,讓他們連夜乘船出海,沿長江北上遼東灣。巡視各地分舵,命所有弟子即刻遷往乃蠻部落。記住,務必隱秘行事,若有朝廷眼線,殺無赦!”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遼東乃兵家必爭之地,朝廷怕是早有防備,你們此行千萬小心。”
蔣伙添單膝跪地,細長的身子繃得筆直:“總舵主放心!屬下這就去辦!若有半分差池,甘愿自斷雙腿!”說罷,他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岸邊蘆葦叢中。
次日清晨,薄霧籠罩飄渺峰。
廖培拄著鐵拐,望著眼前忙碌的弟子,眉頭擰成了疙瘩:“總舵主,真要咱們在這建假墓地?這不是咒兄弟們嗎!”
他身旁的列權將乾坤刀往地上一戳,震得碎石飛濺:“廖老哥,總舵主自有打算。依我看,就讓朝廷那幫狗東西來嘗嘗咱們的厲害!”
石飛揚站在斷崖邊,衣袂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廖長老、列長老,你們應該知道,吳忠等人投了朝廷,必定會帶人來圍剿。這假墓地便是迷惑他們的第一步。”
他轉身望向兩人,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待官兵來犯,你們率部佯裝不敵,誘敵深入。但在撤離之前,一定要在山道、竹林、洞穴布下三重陷阱。什么滾石、毒煙、暗弩,能用的全用上!”
廖培沉思片刻,鐵拐重重頓地:“老骨頭明白了!咱們再在墓碑刻上‘雄櫻會烈士之墓’,那幫朝廷鷹犬見了,必定會放松警惕。等他們靠近,就叫他們有來無回!”列權哈哈大笑,拍了拍腰間酒葫蘆:“好!等朝廷的人來了,老子就用這乾坤刀給他們好好‘送送行’!”
石飛揚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這里面是藍教主特制的‘腐骨散’,撒在陷阱周圍。一旦有人中招,不出半柱香便會化為血水。還有這個……”
他又拿出一卷羊皮地圖,“這是飄渺峰的隱秘通道,不到萬不得已,切莫使用。”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石飛揚神色一凜:“你們即刻準備,暴風雨就要來了。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若形勢不妙,立刻向乃蠻部落撤離!”說罷,他縱身一躍,消失在云霧繚繞的山峰之間,只留下廖培和列權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太湖之上,金六福等人的船隊悄然啟航,船頭的酒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飄渺峰上,弟子們正忙碌地挖掘墓穴,刻寫碑文。
而在姑蘇城的暗處,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盯著雄櫻會的一舉一動,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