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鏗鏘地道:“有你在,千山萬壑亦如履平地。”將梅紋劍輕輕插入石縫,劍穗上的銀鈴發出細碎聲響,驚得廟外的野貓發出一聲凄厲長嚎。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梆子聲里夾雜著金吾衛的銅鑼,在雨夜中敲出令人心悸的節奏。
李白仰頭飲盡葫蘆中殘酒,突然將酒葫蘆砸向泥塑神像。陶片紛飛間,露出神像腹中暗藏的暗格,也正經地道:“這里面是丐幫的竹牌,明日卯時三刻,朱雀大街的糖畫攤……”
他的話語被一陣急雨打斷,雨水順著破廟窟窿傾瀉而下,將地上的燭火澆得噼啪作響。
石飛揚攬過江采萍的肩膀,明玉功運轉時的寒氣將她濕透的發絲凝成細小冰珠,低聲道:“走吧,該去會會這長安的夜色了。”他將玄霜刃歸鞘的剎那,整座破廟突然陷入死寂,唯有檐角雨珠墜落的聲響,如同倒計時的鼓點,敲打著楊國忠精心編織的羅網。
當夜,長安城暴雨傾盆。楊國忠的黨羽崔器帶著百余名金吾衛,將醉仙樓圍得水泄不通。
“石飛揚!你已無路可逃!”崔器手持火把,連聲咆哮,雨水順著官帽的流蘇滴在臉上,又狂囂道:“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個全尸!”
二樓的雕花窗突然洞開,石飛揚負手而立,琉璃肌膚在雨幕中泛著溫潤的光:“崔大人如此興師動眾,可有證據?”他話音未落,崔器已揮刀劈來,刀風裹著雨水,竟帶起絲絲腥氣。石飛揚的玄霜刃出鞘時帶出三丈寒芒,他施展百勝刀法的“斬紅塵”,刀氣縱橫。
崔器的佩刀在接觸刀氣的瞬間寸寸碎裂,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被冰藍的刀芒籠罩,下一刻,整個人被震飛出去,撞在街邊的石獅子上,鮮血濺在“坊”字匾額上,將“安興坊”染成“安血坊”。
金吾衛們見狀,紛紛張弓搭箭。石飛揚卻不慌不忙,運轉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琉璃肌膚泛起的寒氣順著地面蔓延,雨水瞬間凝結成冰棱。
他左手右刀,一飄一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箭雨之間,將射來的箭矢一一反彈。慘叫聲中,十余名金吾衛被自己射出的箭貫穿胸膛。
“石郎,小心暗箭!”江采萍突然嬌喝。只見暗處飛來三支淬毒透骨釘,釘頭泛著孔雀藍的幽光。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石飛揚冷哼一聲,“驚目劫”應念而生。冰寒目光掃過之處,空氣凝結成冰棱,透骨釘凍結在空中,落地時碎成齏粉。
然而,更多的追兵從四面八方涌來。
石飛揚攬著江采萍躍上屋頂,玄霜刃劃出一道寒光,低聲道:“走!去東市!”兩人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隱若現,身后的追兵舉著火把,將長安城的夜空照得通紅,宛如一條燃燒的巨蟒。
東市的綢緞莊內,李白正將最后一張假密函塞進檀木匣。
聽到瓦片輕響,他頭也不抬地笑道:“二位來得正好。”
接著,他掀開酒壇,酒香混著血腥味彌漫開來,調侃道:“楊國忠以為偽造證據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卻不知……”他突然揮袖擊向墻壁,露出暗藏的夾層,里面整整齊齊碼著江南據點繳獲的真密函,一本正經地道:“真相比謊言更有力量。”
石飛揚拿起一封密函,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果斷地道:“明日早朝,我們便要讓這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是在此之前.”他轉頭望向江采萍,滿是溫柔地道:“夫人,此番兇險異常,你”
“我與你同去!”江采萍截斷他的話,梅紋劍出鞘三寸,映著她決絕的面容,“恒山三百英魂未散,我豈會貪生怕死?”她的長發被風吹起,在燭光下宛如燃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