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忍住了再給她一朵蘭花的沖動。
他反思自己的這個行為。
將之歸咎于他沒碰過其他女人。
沒經驗,就她一個,所以是仇人的女兒也覺得稀罕。
又覺得秋榕榕太年輕,見識過他的真面目還能活著留在他身邊,生命力頑強,才會引他頻頻駐足。
秋榕榕還是困,但肚子開始咕咕叫,不吃早點對身體不好,秋榕榕想著還是吃完早點再睡回籠覺。
她問:“早上有豆腐包嗎?”
“沒去買,但有你喜歡的茯苓百合粥。”
“那也行。”秋榕榕從他的懷抱里坐起來。
被子滑落,身上都是曖昧的痕跡。
他幫她把被子蓋好。
“江無渡在
秋榕榕點頭。
天氣冷,外面下雪,房間里的地暖比較足,樓下客廳因為空間較大暖氣效果差一些,她也不想下去。
秋榕榕大致可以猜到,他們三個人,江無渡的身份最難洗白,他的手段是他們幾個中間最黑的,也是最直接的。
想洗白,難度最大。
為了營造和平的假象,秋榕榕連冷漠都不曾有過。
她需要和他們溝通。
如果有一天,周景行和她連話都不說,那就說明,他在安靜地思考她的最終結局了。
一樓廚房。
江無渡站在灶臺前,身上穿著簡單的居家,袖子被他隨意挽起,腕骨分明,手背有薄薄的青筋。
他正在做兔子飯。
江無渡樂此不疲地折磨徐照,他找周景行要了幾次秋榕榕,周景行沒給。
周景行讓江無渡趕緊把徐照處理掉。
正在廚房切胡蘿卜的江無渡拿菜刀的手停下,“最該處理掉的是你身邊的那個女人,這兩天你讓她過得太安逸了。”
報仇要有報仇的樣子。
作惡,也要做到絕地。
一把刀,若沒辦法全力扎進去。
就會變成反刺回來的刀。
“我想先留著,當年她逃了一次,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這次不能讓她死得輕易。”周景行舀了兩碗茯苓百合粥,他放在餐盤上,準備端上去和秋榕榕一起在房間吃。
江無渡看了一眼那個粥。
那是周景行晚上定時好的。
為一個人質,過于細心了。
當然,周景行也可以解釋為自己做的,畢竟他和秋榕榕的口味相近。
但江無渡還是出聲提醒。
“一家人,留到最后的那個,一般是最難處理的。
那個女人家人全部死光,身邊沒真正的朋友,她就自己一個,沒有軟肋。”
江無渡是他們中間最年長的,是兄長的角色,也是父親的角色。
他正經地告訴周景行這件事情的嚴肅性,“不要把他們當人看,他們和小貓小狗小兔子沒有區別,不用關心他們的想法,不要考慮他們的情緒,你只需要享受他們的痛苦就夠了。”
“我知道。”周景行頷首,他這些年一直做得很好,“我有分寸,對她,和對周家人,沒區別。”
周家到這個地步,是周景行的杰作。
能把周家弄得家破人亡,把整個公司吞并,周景行這幾年做得一直很出色。
他最先逼死的,是周家最脆弱的那個女兒。
住進這棟別墅后,她經歷的事情不及秋榕榕十分之一,就承受不住在浴室里割腕自盡。
周叔叔和周阿姨不是稱職的父母。
他們很少回家。
周景行把周家死去的女兒一半埋在花壇里,另一半割下一部分,喂給周淮遠。
讓周淮遠瘋病更加嚴重。
他因為恐懼,不停地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