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用力扇風,問:“侯爺為何不騎馬?”
騎馬雖然會曬太陽,但是行走間會有風,非要和她擠在一起,也不嫌熱。
沈弗寒沉默片刻,道:“我怕曬。”
溫嘉月更加無語,她怎么不知道沈弗寒居然這么精致,一點陽光都不想見到。
不過最多也就是一刻鐘罷了,忍忍就過去了。
靜坐片刻,溫嘉月還是有些好奇,他到底有什么辦法治云才人的病?
既然可以治,上輩子又為何不去做?
難道為了不承擔失敗的風險,他索性不幫忙了嗎?
可是他和皇上的關系這么好,又深知皇上喜歡云才人,就算有一點希望,他也應該幫忙才是。
又或許,他這個人就是這么冷漠無情,與他無關的事,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更不會費心去做。
溫嘉月輕輕垂眸,是啊,他就是這么冷漠無情,她又不是第一天知曉。
最近他總是時不時地展現出溫柔的一面,總是會迷惑她,讓她掉以輕心。
她將黯然的情緒從心底抽離,細細回想一番,云才人有孕應當是明年六月的事。
距今正好一年零一個月。
懷孕剛滿八個月,她便要生了,俗話說七活八不活,最后果然一尸兩命。
溫嘉月認真思索,既然沈弗寒說有辦法,那么神醫肯定是存在的,她若是派人去尋,能不能尋過來?
頓了頓,她覺得自己想了個傻辦法。
只要告訴云才人一聲,云才人再找機會告訴皇上,皇上一定會想辦法的,她何必去費心尋找。
或者……和皇上透露沈弗寒知曉神醫在哪里,讓皇上給他施壓呢?
這個辦法雖然快捷有效,但是溫嘉月不敢冒這個險。
萬一沈弗寒生氣,到時候遭殃的可就是她了。
溫嘉月決定采取第一個措施,雖然慢了點,好歹有效。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沈弗寒忽然出聲。
“此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溫嘉月裝傻:“什么事?”
“你心里明白,”沈弗寒看向她,“若是被我知曉,你一定會后悔做出這個決定。”
溫嘉月咬唇道:“可是我真的想幫云才人。”
“人各有命,”沈弗寒淡聲道,“若是皇上上心,自然會想辦法。”
溫嘉月愣了下,難道上輩子皇上沒有上心嗎?
可是在她看來,皇上對云才人確實是真心相待的。
“別想了,”沈弗寒起身道,“到了,下車。”
進了宮,又是很長一段宮道要走。
皇宮太大,樹木再多也遮不住烈陽,又熱又悶。
溫嘉月蹙緊了眉,明明前兩日進宮時還沒這么熱,短短兩日而已,變化這么大。
快步走過一段路,她便要和沈弗寒分道揚鑣了。
沈弗寒叮囑道:“記住我的話,不要提及此事。”
溫嘉月還想最后再努力一下,假意威脅道:“萬一我一不小心說出來了呢?”
“那么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我。”
她怔了下,此話怎講?
沈弗寒嘆了口氣,怕她真的會說出來,只好說道:“回府之后我會告訴你,之后你再做決定。”
見他松口,溫嘉月頓時放心了,道:“你不許出爾反爾,若是糊弄我,下次進宮,我一定會告訴皇上。”
沈弗寒頷首道:“好。”
溫嘉月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邁著輕快的步調往春和軒走去。
既然有的商量,那就證明不是云才人不是必死的命運,她一定會做到的。
很快便到了春和軒。
通報之后,溫嘉月進入殿中。
入眼便是一臉虛弱笑容的云溪,她身著一襲月白色衣袍,裹得嚴嚴實實的,和溫嘉月的輕薄夏衫比起來簡直像在過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