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之后,她心情很好地走了出來。
沈弗寒放下手里的書,意外地看她一眼。
溫嘉月沒管他,兀自往臉上搽香膏。
待她抱著昭昭躺到床榻上,沈弗寒也回來了。
正在亂翻沈弗寒的書的昭昭百忙之中看他一眼,喊了聲“爹爹”。
小孩子下手沒個輕重,這本書又破破爛爛的,溫嘉月擔心是孤本,怕昭昭把他的書弄壞,準備制止。
沈弗寒道:“讓她玩吧。”
溫嘉月:“……玩?”
他對昭昭是不是太過于溺愛了?
“本就是閑書,不礙事。”
溫嘉月拿起書看了一眼,名家之作,有價無市,到沈弗寒口中就成了可以讓昭昭隨意玩的閑書。
她不得不開口:“侯爺,你不能這樣溺愛昭昭。”
“這樣便算是溺愛了?”沈弗寒想了想,“你若是想玩的話,也可以玩。”
溫嘉月:“……?”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玩書干什么?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將書從昭昭手里拿了出來,順手塞給她九連環。
昭昭也沒鬧,拽著九連環甩來甩去,發出一串比翻書聲更清脆的聲響。
溫嘉月覺得有些嘈雜了,這樣玩下去,昭昭豈不是越來越興奮,什么時候能睡著?
沒等她制止,沈弗寒便主動握住昭昭的小手。
昭昭疑惑地抬起頭:“爹爹?”
“你該睡了,明日再玩,”沈弗寒正色道,“不然你娘親便要生氣了,她最近陰晴不定,不要惹她。”
溫嘉月瞪他,她哪里陰晴不定了?
昭昭眨眨眼,看向娘親。
溫嘉月連忙收斂了神色,柔聲道:“昭昭,別聽他瞎說,娘親脾氣很好的。”
昭昭歪了歪頭:“娘親、好。”
溫嘉月滿意道:“你說,爹爹壞。”
不等昭昭開口,沈弗寒問:“哪里壞了?”
溫嘉月也正色道:“我只是在教昭昭說話,侯爺不要多想。”
“我偏要多想,”沈弗寒欺身上前,“叫一聲弗寒哥哥,我便不想了。”
“那你就多想好了!”溫嘉月負氣道,“我才不叫。”
反正昭昭還醒著,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正在好奇地看著他們,沈弗寒不會亂來的。
誰知,似是知曉了她的想法,沈弗寒順手捂住了女兒的眼睛。
昭昭還以為爹爹是在和她玩,小手亂揮著,笑聲清脆。
在充滿童真的笑聲里,沈弗寒吻向她的唇。
一瞬間,所有的喧囂都遠去,只剩旖旎。
薄唇溫軟,含著她的唇齒反復品嘗。
溫嘉月無力地推他,被沈弗寒輕而易舉地制止。
就算他現在只有一只手能動,彼此的力量依然懸殊。
“阿月,”他蹭著她的鼻尖,“求了你這么久了,讓我如愿,行不行?”
說話時,他的唇時不時地碰到她的,一觸即離,莫名的癢。
溫嘉月咬唇不語,他什么時候求她了?
而且,淡漠疏離的沈大人,會求人嗎?
似是感受到她的抗拒,沈弗寒皺了下眉,連溫和體貼都不頂用了嗎?
她的心思太難猜。
沈弗寒低嘆一聲:“算了,看來有了誥命之后,我便可以棄如敝履了。”
溫嘉月覺得他這話說的奇怪,她什么時候棄如敝履了?
她辯解道:“晌午我已經喊了夫君。”
見她還知道解釋一句,沈弗寒勾了下唇,卻又很快隱去。
他慢悠悠地問:“再喊一聲別的,是不是就會要了你的命?”
溫嘉月半晌才道:“我說不出口。”
這個稱呼可真是……膩死人了,上次能說出來,是因為她那時意識不太清醒。
現在讓她喊,她拼盡全力也說不出一個字。
沈弗寒眸光轉冷,喊蜻蜓哥哥便能喊出來,喊弗寒哥哥就喊不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