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對星野結衣的治療手法贊不絕口。
“哦,我的上帝,這真是神奇的東方療法。我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解決了我的困擾,她并沒有給我吃藥,也沒有給我開刀動手術。我以為我癱瘓了。以后都動不了了。可現在,我又可以生龍活虎的運動了!哦,上帝,這真是太好了!”他手舞足蹈的對我說著自己的感受。
之后,他轉頭看著星野結衣,伸出他那長滿黑毛的大手,想要和她握手。
但星野結衣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并沒有理會他的友誼的表達。
“為什么?難道她不懂我的意思嗎?”文森特有些尷尬,他歪著頭困惑的問我。
他以為星野結衣并不懂他這種西方的禮儀。所以,期待我把他的意思翻譯給星野結衣。
“我已經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當我對星野結衣說,文森特想要表達他的感謝時,她淡然說道。
事實上,作為一個留德的醫學博士,星野結衣是深通西方社會的規儀的。
只是,她們被俘虜后,那些美國大兵對她們做出的可恥的行為,不僅嚴重傷害了她們的身心,也令她們對美國士兵產生了偏見,對她們而言,那些美國大兵是粗魯的,甚至是野蠻而下流的野獸。
文森特并不了解星野結衣她們這些女俘在戰俘營里經歷過什么。
“她看不起我,對嗎?這個女鬼子看不起我們美國紳士?法克,她們不過是一群該死的戰俘,一塊被眾人用過的抹布!”文森特忽然發怒,他手舞足蹈的咒罵著星野結衣。
而在門外,伊藤愛子和高橋等人都聽得真切清楚。
“好了,文森特上尉!她只是一個女俘而已。”我勸說道。
“李,你是管理她們的看守嗎?我不得不說,你對她們太客氣了。這些鬼子剛抓走了我的戰友,她們都該死!”文森特歇斯底里的叫道。
“文森特,請你冷靜。她們是戰俘,但她們中有人也是我的朋友,這里不是集中營,也不是戰俘營,我也不是看守。我只是執行上級給我的命令。如果你不適應我和這些女俘的交往方式,我可以為你另找地方,或者把你送到盟軍的島嶼去。”我有些生氣的說。
“李,何必呢?我只是針對這些戰俘,你知道,我剛失去了我的機組成員,他們都被日本兵抓走了。”文森特見我這樣說,態度一下子變得緩和下來。
“文森特,你很累了。你應該好好休息一夜,然后我們再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絡到盟軍來解救你的同伴!”我說。
“好吧。謝謝你!”文森特上尉伸手和我握了握,拍著我的肩膀說。
“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對星野結衣說。
“謝謝你。”星野結衣雖然是在德國留學,但她也懂點英語的,所以她聽得懂我和文森特的對話。
我并沒有覺得我沒有和文森特同仇敵愾的對待這些女俘有什么錯誤。
這一方面是因為我和文森特雖然都是美軍,但我們屬于不同的軍種,有各自的利益。文森特雖然軍階比我高,是上尉軍官,但他并不能指揮我。另一方面,我是在很長時間才摸索出來的和這些女俘的相處之道。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更順利的完成任務,最終把她們送到目的地去。
我沒有必要因為文森特的到來,驟然轉變對這些女俘的態度。引起她們不必要的擔憂,甚至激化矛盾。
文森特很快就睡著了,睡得鼾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