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你待會也會走這一遭的。
帶路的軍士冷笑道,眼前這個世家子弟皮膚白嫩,身材瘦弱,讓他隱隱已經有了幾分輕視之意。
江澈也不回答,只是低頭走路。
軍士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很快便將江澈帶到了中軍帳前。
你就是江家嫡子?
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灰袍人負手而立,聲音不悲不喜。
不同于城中那位三統領,此人不但衣著顏色不同,面具上也沒有刻字。
我是江澈。江澈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灰袍人對江澈的表現似乎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恢復如常,對帶路的軍士道:先帶他去刺鬼紋。
喏!
帶路的軍士再次領著江澈穿過嘈雜的營區,最終停在一座低矮的石屋前。
屋內火光搖曳,映照出墻上斑駁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藥草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到了。軍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好好享受吧,新人。
江澈面無表情地踏入屋內。
屋內中央擺著一張鐵椅,椅背和扶手上殘留著暗紅色的抓痕,顯然曾有不少人在此掙扎過。一
名赤裸上身的刺青師正擦拭著手中的骨針,針尖泛著詭異的幽綠色光芒。
脫衣服,坐上去。刺青師頭也不抬地說道。
江澈沒有猶豫,解開外袍,露出精瘦卻結實的上身。
他坐到鐵椅上,雙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仿佛只是來喝茶一般隨意。
刺青師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
他拿起蘸滿墨汁的骨針,低聲念了幾句咒語,隨后針尖驟然亮起,如同燒紅的烙鐵。
忍著點,鬼紋刺青不同于一般的刺青,這個刺青能夠幫助你不受萬鬼窟的鬼霧侵蝕。
話音未落,針尖已刺入江澈的肩胛。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仿佛千萬只毒蟲在啃噬血肉,又像烈火灼燒骨髓。
江澈的肌肉本能地繃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但他依舊一聲不吭,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周圍的士兵原本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此刻卻漸漸安靜下來。
這小子......有人低聲嘀咕。
狠人啊。另一人點頭。
針尖繼續游走,在江澈的背上勾勒出繁復的紋路。每一針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痛楚,但江澈始終保持著沉默,只有額角的冷汗無聲滑落。
刺青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當最后一針落下時,刺青師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看向江澈的眼神已帶上幾分敬意:好了。
江澈緩緩站起身,背后的鬼紋泛著淡淡的黑光,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動。他穿上外袍,動作依舊沉穩,仿佛剛才的劇痛從未發生過。
屋內一片寂靜。
先前帶路的軍士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夠種。
江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只是邁步向外走去。
屋外的士兵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眼神中的輕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欽佩。
在這里,只認硬漢和實力。
而江澈,顯然不是他們以為的繡花枕頭。
而且,江澈還沒有注意到,自從他踏進軍營的剎那,腰間那塊從上界起就一直跟隨著他的玉佩,正在迸發出一縷若有若無的青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