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溪在后臺轉悠了一圈,最后從后門溜了出去,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透透氣。
看著手中的隨身聽,她心里就一股無名火竄了出來,要不是為了避開李硯行那個瘟神,她怎么會撞到人?
宋時溪氣得牙癢癢,對著腳下的小碎石發泄怒火,誰知道一個用力,石頭飛出去,在路上翻滾幾圈,最后落在了某個人的腳邊。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黑眸。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群人從綠蔭小道盡頭的停車場里走了出來,而為首的男人身材高挑,樣貌惹眼。
不同于往日見到的西裝,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裝,給他增添了幾分肅穆和正經,黑色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成淺褐色,弱化了他身上凌厲的氣勢,多了幾分溫文爾雅。
可前提是得忽略掉那直直鎖定她的冷沉眼神。
宋時溪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害怕地抿緊了唇瓣,只覺得今天倒霉透頂,什么牛鬼蛇神都能遇得到。
剛出了狼窩,又進了虎口。
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人的視線對上個正著,她想裝作沒看到都不行,目光掃過他身后那一連串看上去像極了領導的人群,她心口一滯,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致,勉強勾起一抹笑,從長椅上快速站了起來。
剛想主動打個招呼,就瞧見他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隨后徑直越過她大步走遠了。
就仿佛兩個人是陌生人一樣。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身后那群人,他們經過她時熱情親切地對著她微笑示意,就連徐進澤都對著她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宋時溪只覺得又尷尬又難堪,氣得臉憋得通紅,勉強勾起抹笑容送走他們,便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大步回了后臺。
害怕再遇到不該遇到的人,她直到晚會開始都沒敢再亂跑,老老實實地待在休息室里。
晚會準時開始,整個會館座無虛席,同學們的熱情空前絕后,宋時溪在后臺都能聽到前面傳來的陣陣歡呼聲。
“宋同志你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好了。”陳慧莉害怕宋時溪見到這么多觀眾會臨時出岔子,上臺前一直都在陪她聊天,給她打氣。
但是宋時溪卻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應一兩句。
兩人之間本來就不太熟悉,就算陳慧莉再能找話題也不免詞窮,她抿了抿唇,視線一轉,看到什么,有些激動地拉了拉宋時溪的胳膊,“你看那邊。”
聞言,宋時溪順勢朝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瞧見了一對金童玉女,兩人穿著同色系的服裝,從頭到尾就只寫了兩個字——般配。
女生一身紅色的民族服飾,頭發全部盤在腦后,戴著精致的銀飾,她今天化了妝,美艷似火,是跟以往全然不同的氣質。
站在她旁邊的男生跟她穿得差不多,配上他精致妖冶的五官,極具異域風情。
如此吸睛出眾的兩人,不是秦枝意和李硯行又會是誰呢?
還真是冤家路窄,這都能再碰上,宋時溪暗暗叫苦,不動聲色地往陳慧莉身后縮了縮,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偏偏陳慧莉不知道她的苦衷,見她突然蹲下去,還以為是她身體出現了問題,急切關心道。
“宋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