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聲,心跳聲彼此都聽得真切無比。
好一會。
顧余生才虛弱地道:“咱倆是不是活了?”
莫晚云點點頭。
“能不活嗎?你那一劍,驚到我了。”
顧余生癱坐在地。
“莫姑娘,我現在連一根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莫晚云沒好氣道:“真沒力氣?你捏我大腿那么緊干什么?”
顧余生松開手指。
倒在虎皮上。
“我緊張啊。”
莫晚云伸手摸出一個鈴鐺,在山洞內探了探,說道:“這山洞后方有縫隙,有風竄進來,咱倆暫時死不了。”
“可不也被困住了嗎?”
莫晚云一雙眼睛溜溜的看著顧余生。
“這樣不好嗎?”
“好嗎?”
顧余生一臉茫然。
莫晚云扁了扁嘴,本來想說一句少年不解風情的話,可一看顧余生這般劫后余生,躺著已是最大的幸福,她又把話生生憋了回去。
“顧余生,你好沒趣。”
“我入青云門,每一步都行走得那么艱難,平日也無相交之友,哪懂得有趣。”
顧余生癱躺著,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似非常珍惜每一次的呼吸。
“莫姑娘,活著的感覺真好啊,剛剛我以為自己快死了。”
莫晚云不說話,只是蹙著眉頭。
顧余生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他艱難的起身,才發現莫晚云的白衣染血,被劍氣傷了好幾處,只是她忍著不說。
呲啦。
顧余生扯下自己的衣衫做布條,默默的幫莫晚云包扎手臂上的傷口,余光向前看一眼。
莫晚云若有所感的回頭,在顧余生的腦瓜上輕輕敲了一下,把顧余生的臉推轉過去。
“剩下的我自己來。”
“哦。”
顧余生摸來那塊發光的石頭,置于莫晚云的臉前。
莫晚云正偷解衣,忽然見光影投照,她面目緋紅,瞪大眼睛盯著顧余生。
“你做什么?”
“幫你照著啊,沒光呢,看得見嗎?”
莫晚云慍怒道:“你吃飯的時候會喂自己鼻子里嗎?轉過去!”
顧余生訕訕道:“我什么都看不見,你急什么。”
“誰急了。”
莫晚云挪了挪身子,還是不太放心,索性把那照亮的石頭收了藏起來,黑暗中,只聽見她窸窸窣窣的聲音。
顧余生反而有些好奇起來。
心中擔憂道:“莫姑娘莫不是傷得很重,怕我看了擔心?”
想到此,顧余生強忍著疲憊,說道:“莫姑娘,我這有酒,雖然是山水和果子做的劣酒,喝一兩口,也能止疼。”
“我可不與你單獨飲酒。”
莫晚云拒絕顧余生好意,她雖未及笄,卻也懵懂男女之事,該拒絕的要拒絕。
莫晚云取出一張符紙,遞給顧余生。
“你恢復后,看看能不能畫一張傳音符,這地兒,我可不想待了。”
顧余生喝了兩口劣酒,漸漸的恢復了一些些元氣,取出符來,用手指為筆,將一張符紙畫成功,遞給莫晚云。
“莫姑娘,你試試能用不?”
莫晚云把符紙放在發光的石頭下照了照,一雙眼睛把顧余生看了又看。
“我試試。”
她雙手一點,那一張符紙發出一道青芒,化作一只紙鳶,從山洞的縫隙中飛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