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什么。
林清語昨日才被長公主罰跪,今日她的丫鬟就出現在這里,恒哥兒就落了水。
這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和恨意涌上心頭,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好,好得很!”許綰死死咬著牙,指甲掐進掌心,滲出血絲。
但她現在沒工夫去追究是誰的責任,救恒哥兒要緊。
“伶月,快,救人!”許綰急切地看向伶月,她知道伶月懂些粗淺的醫理。
伶月蹲下身,試著按壓許恒的胸口,又渡了幾口氣,可許恒依舊毫無反應,小臉反而因為缺氧開始泛,“姑娘,奴婢……奴婢只會些皮毛,恒哥兒嗆水太久了,必須得請大夫。”
伶月急得滿頭大汗,眼淚也跟著往下掉。
“大夫?快去請府醫。”許綰朝著周圍的下人喊道。
剛剛說話的婆子猶豫著上前,小聲道:“府醫今日一早就出診去了,說是去城外給一位老夫人看診,得傍晚才能回來。”
傍晚?!
許綰的心徹底涼了下去。
等到傍晚,恒哥兒恐怕……
不!絕不能這樣!
她腦中靈光一閃,猛地想起了什么。
喜桃曾帶了郎中去邊關,可以去請這位郎中。
“去求長公主殿下。”許綰當機立斷,扶著伶月的手站起身,“只要長公主發話,我們就可以去請上次那個郎中。”
她現在顧不得什么身份,什么規矩,只要能救恒哥兒,讓她做什么都行。
“姑娘,您的身子……”伶月擔憂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我沒事。”許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快扶我去長公主那里。”
長公主的正院,氣氛肅穆。
許綰由伶月攙扶著,幾乎是闖了進去。
陳嬤嬤正好從里面出來,看到許綰這副失魂落魄、裙擺還滴著水的狼狽模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姑娘這是……”
“嬤嬤,求您通報一聲,我要見長公主,求長公主救救我弟弟!”許綰顧不得禮儀,聲音帶著哭腔,直接跪了下去。
陳嬤嬤見她情狀凄慘,又聯想到方才后院的動靜,心里大致猜到了幾分,嘆了口氣,轉身進去通報。
很快,陳嬤嬤出來道:“殿下讓您進去。”
許綰被伶月扶著,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長公主端坐在上首,手里拿著一串佛珠,臉上沒什么表情,目光落在許綰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何事如此驚慌?”長公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許綰強忍著眼淚,將恒哥兒落水府醫外出,情況危急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最后懇求道:“懇請殿下開恩,派人去請郎中為弟弟診治,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說完,連著重重地磕了好個頭,因為用力,額頭都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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