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成全。”盧劍星拱手行禮,轉頭就要走。
“站住!”陸文昭呵止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請大人示下。”
“帶人去守著。無論是誰來給你什么樣的好處,也不要放他進去和孫大人見面。”陸文昭想了想:“如果你要審,切記不要用刑。就算要審,也只你一個人去文審。而且無論問出什么你都不要記錄,記在腦子里。”所謂文審也就是單純地問話。
“大人,這是為何?”盧劍星不解。
“孫大人說什么不重要,說不說也不重要,甚至連這個案子背后的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陸文昭舔了舔發干的嘴唇。
“那什么重要?”盧劍星接著問。
“這是皇差,皇上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陸文昭沉思片刻,回答道。
“您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沈煉知道皇上曾對陸文昭面授機宜故有此問。
“我又不是宮里太監。怎么可能知道皇上的心思。”陸文昭白了沈煉一眼。“我要是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還用得著費這么大的勁兒?”
“就這樣。你帶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先去大牢把人給看住。”陸文昭轉頭看向盧劍星。“之后該怎么做,我得先去找人打聽打聽。”話雖這么說,但他想找的人會不會搭理他,陸文昭的心里其實也沒底。
“遵命。”盧劍星抱拳領命,然后打著燈籠趕往東司房衙門。
“沈煉。最近你就別去找周姑娘了。”陸文昭對沈煉說。“你就在這里待著,和殷離一起把張府看住。”
“是。”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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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剛過卯時,陸文昭便由南向北穿越了整個內城,來到了靈椿坊靠近順天府署的一戶不大不小的宅院門口。
這是司禮監提督太監曹化淳的府邸。
咚!咚!咚!陸文昭拉著門把手輕輕地撞了幾下。
稍等一會兒,側門打開,走出一個白面無須的小黃門。
盡管陸文昭只穿著六品官服,但小黃門還是打著哈欠很客氣地問道:“您是誰哪位,來曹府有何貴干?”
“小人是錦衣衛東司房緝事百戶陸文昭。想求見曹提督。”陸文昭從懷里摸出拜帖和一張二十兩的銀票。
陸文昭生怕在門口就被看門兒的小鬼攔下,所以態度恭敬地加碼道:“小人和曹提督有過一面之緣。曹提督還親口點撥過小人。”
“你是第一次來這兒吧?”小黃門輕笑一聲。
“是的。”陸文昭賠笑道。“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老爺升提督之后基本都在衙門里留宿,很少回家了。”小黃門搖搖頭,說道:“這會兒他老人家應該在衙門里坐著了。”
“請問,小人該到哪里去投拜帖才能見到曹提督呢?”陸文昭心臟一緊。他收回拜帖,卻將銀票塞給小黃門。
“你到哪里去投拜帖都見不到老爺。”小黃門沒有拒絕銀票。這么多錢都夠他節衣縮食攢大半年了。“直接去司禮監就好。”
“可小人進不了皇城啊。”陸文昭心急如焚,但還是賠笑。
“您都這么大方了,我也不能白收您的銀子.”小黃門將銀票塞到袖袋里,然后又伸出手。“拜帖。”
“多謝公公。您受累。”陸文昭躬著身子用雙手將拜帖遞到小黃門的手里。
“您就在這兒等著,哪兒都別去。我一個時辰內給您準信兒。”小黃門接過拜帖。“不過準信兒不一定是好信兒啊。老爺愿不愿意見您,我可沒法子左右。”
“那是自然。公公能幫忙,小人已經很感激了。”陸文昭的姿態又低一些。
“那你等著吧。”小黃門倒也實誠。他將拜帖收進懷里,然后大踏步地朝著北安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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