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清軍被逼無奈,只能又放棄二度收復的汝州,退回開封府,同時英和與劉墉,準備回軍先鎮壓身后的白頭軍。
因為造反起義的都是些煤戶,還有許多煤戶拉上的煤礦工,他們為了做出區分,統一頭戴白巾,跟身上黑乎乎的煤炭形成對比。
民間百姓干脆呼之白頭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頭軍剛剛起事,按理說實力不會很強,但他們靠著一起挖煤的感情,迅速與山西的幾股農民軍合流,短時間內瘋狂壯大。
嘉慶手上為了應對各地起義戰事,手上早就沒多少可戰之兵,也沒什么善戰之將,就連乾隆駕崩都沒給他留下多少東西,只余一個連一億兩都抄不出來的“有限禮包”和珅。
英和作為深得嘉慶信任,還是距離直隸比較近,能及時趕回來的心腹重臣,也只能先把劉之協放一放,趕緊回來剿賊鎮壓了。
今年是嘉慶過的最不舒心的一年,去年好歹是剛剛親政掌權。雖然大清已經有些不行了,各地民亂四起,還有大漢這個心頭之患,但嘉慶那時還有信心,認為自己終究可以力挽狂瀾、中興大清。
可是……
眼看今年都已經快過去,大清的形勢沒有半點好轉不說,反而是越來越壞了。
冬至大如年。
嘉慶今年難得沒有過冬至,而是駐蹕圓明園,又把董誥這些老臣重臣全都拉上,商議到底怎么鎮壓各地越來越多的義軍,還有平抑越來越離譜的北方物價。
京城物價已經不重要,京城物價都這么離譜,北方物價又要到什么程度
董誥老成謀國,堅持自己在京留守的看法:“皇上,老臣以為必須先平抑物價,不平抑物價,便是連旗人都活不下去,旗人都有可能造我大清的反吶!”
如此誅心之言,也只有董誥的資歷能說。
嘉慶沉默不語,似在深思。
王杰則給出不同意見:“平抑物價沒錯,可朝廷已經沒有余糧了,朝廷無錢,則難以穩定物價。而若朝廷有錢,吶物價也根本難以平抑,一旦強行平抑物價,必定會鬧出大亂子。”
又是個自相沖突的結果,朝廷要控制物價,手里就要有銀子,但銀子不會憑空變出來。
這憑空“變出來”的銀子,換來的是煤戶煤工們受不住壓榨,憤而聚眾起事。
所以,到底怎么辦
王杰都沒再提什么剿撫并用的策略,因為現在已經不太合適了,朝廷手里沒有錢,沒有錢就不能賑災,打仗都夠嗆。
剿撫并用的前提,就是國家必須手里有錢。
否則好不容易招撫的,馬上就會因為得不到補充,而再次造反叛亂。
董誥、王杰兩位大佬帶頭發言,余下眾臣也不繼續藏著掖著,接連提出各自看法討論。
“皇上,既然各地賊寇眾多,那就當以雷霆手段,調大軍將賊寇全部滅殺,以絕后患。”
“說的輕巧,那錢糧呢錢糧哪里來”
“殺賊可以,但沒錢怎么殺賊”
“果然,還是應當繼續攤派加稅,奴才請求再加征五成賦稅,用于朝廷剿滅賊寇。”
“還加稅,再加稅,百姓就沒有活路了,沒有活路的百姓,必定群起蜂擁,這該怎么打”
“……”
滿朝半數的高層文武,商議來商議去,都沒商議出個可行之策。
沒辦法,再是如何聰明絕頂之人,沒有錢就是沒有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兵仙韓信厲害吧!
可韓信打仗,那也是要多多益善,沒有軍隊打的什么仗
嘉慶聽眾臣討論半天,都沒有一個能用的辦法,無奈之下只能揮退了眾人,自己再想辦法。
能想什么辦法
還是那三板斧,加稅,加稅,還是加稅。
同時調兵,調關外的八旗、蒙古的八旗,剩下的所有索倫、錫伯、達斡爾族的精銳勇士,該讓他們入關打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