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官老爺出來解釋!”
馮繡虎驚嘆道:“大國公真是大善人呀!”
順子也感嘆道:“可不是么,這些來建工廠的洋人,都是大國公帶進來的。這些工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仰仗著大國公才能吃上飽飯——這么說一點都不過分。”
毛核桃在旁邊一言不發。
一派打砸中,大鐵門紋絲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門內終于有了動靜。
鐵門向兩側拉開,先是一群巡捕沖出來,照著擠作一團的工人們揮棍猛砸,硬生生清出一片空地。
門內,數架四馬并排的巨大馬車已經嚴陣以待。
隨著坐在車夫位置上的巡捕們揮鞭抽下,駿馬齊齊一聲長嘶,揚蹄狂奔而出。
擠在一團的工人們無處躲避,不分男女被馬車迎頭撞上。
慘呼哀號聲四起,運氣好的朝街道兩側奔逃,運氣不好的被馬蹄肆意踩踏。
骨斷筋折,血染青磚。
觸目驚心的慘烈景象,看得圍觀人群驚呼陣陣。
待馬車揚長而去,街道中再無一人站立,留下一地狼藉。
還沒斷氣地一邊哭喊一邊往路邊爬,已經斷氣的也沒人收尸。
馮繡虎再次看向鐵門內。
一輛黑漆锃亮的小汽車緩緩駛出。
汽車無視了地上的人,不管死的活的,徑直碾了過去。
“車里是誰?”
馮繡虎問道。
毛核桃壓低聲音:“市長。”
汽車路過馮繡虎身邊時,后排車窗搖下一條縫。
一只指間夾著香煙的手伸出來,輕輕彈了彈煙灰。
點點煙灰飄落血泊。
馮繡虎接過香煙叼在嘴里,又問:“那帆城到底是市長說了算還是大國公說了算?”
車窗里,一雙愕然的視線隨著馮繡虎移動。
毛核桃不接話,看著一旁假裝不認識馮繡虎。
待小汽車駛遠了,毛核桃趕緊拉著馮繡虎離開人群。
三人來到僻靜處。
毛核桃沖馮繡虎拱拱手:“馮執事,你是個有本事的,但今天這事你不該摻和——差點就被你壞了事。”
馮繡虎還是不明白:“到底怎么個事?”
毛核桃扯下面巾,苦笑道:“你在人群里鉆來鉆去,逮的那兩個都是我的人。”
馮繡虎大驚:“你膽不小呀!攛掇工人鬧事!”
“什么叫我攛掇的?”
毛核桃不樂意:“只是這差事落到了我頭上。”
“什么差事?”
馮繡虎又問。
“自然是大國公的差事。”
毛核桃點頭。
馮繡虎恍然:“原來是大國公讓工人鬧事——可是為什么?”
毛核桃想了想,用手指比劃道:“你知道氣閥么?”
“有些東西,一旦到頂了,就容易爆開,所以得把氣閥松一松,把氣放出去。”
“這氣還不能對著自己放,得沖著別人放。”
馮繡虎聽懂了:“所以你是大國公的人?”
毛核桃趕緊否認表忠心:“那不能,我生是迷霧教會的人,死是迷霧教會的鬼。”
他解釋道:“大國公和教會是一家人,大國公的事就是教會的事,我手底下有個扳手幫,幫眾大都來自各個工廠,所以這差事一直都是我在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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