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后的杜鳶看向了余下眾人問道:
“那么你們呢,你們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余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竟是齊齊面色發狠,異口同聲道:
“我等只求前輩莫要放過威王此獠!”
看著如此萬眾一心的回答,別說杜鳶了,就連杜鳶旁邊站著的她都是忍不住一陣沉默。
心頭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后,杜鳶頷首道:
“貧道說過,他日定會登門拜訪,此獠決計逃不開的!”
一聽威王又被道爺點了名,余下之人紛紛長舒一口氣后,齊齊拱手道:
“我等不勞前輩動手了!”
話音未落,眾人竟齊齊放聲大笑——那笑聲里沒有半分對死亡的懼意,只有“我們跑不了,你個孫子也別想跑”的萬分暢快。
笑聲未落,數十道身影便直直倒下,自絕于當場。
看著這死了一地的老東西,杜鳶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道怎么繼續。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符合杜鳶對他們的想象這一點上,他們可真的從沒讓杜鳶失望過。
杜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這才將目光投向西南各家僅存的兩人,正是那老猴子與怡清山祖師。
二人自始至終,都恭恭敬敬跪在此地,未曾起身。此刻見杜鳶終于望來,一人一妖當即伏地叩拜,齊聲道:
“我二人已無話可說,只求前輩允我等自絕!”
見他們如此,杜鳶也就頷首道:
“那貧道就不送了!放心,貧道答應的,絕不反悔!”
話音剛落,二人亦最后望了一眼此間天色,眼中閃過一絲眷念,隨即自絕于原地。
凝視片刻,杜鳶轉頭看向了好似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幾人道:
“還請諸位回去之后,給各自長輩說一句,今日的情,貧道記著呢!”
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存著幾分功利而來,但無論如何,他們的確是盼著杜鳶好才來的。
所以杜鳶原意承這份情。
幾家之人急忙開口說道:
“我等不敢,我等不敢!”
開玩笑,他們現在可是一點因果都不想沾染了。只盼著早早回家,趁早打算。
見他們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杜鳶還未開口,身旁的女子已先一步出聲。她的語氣干脆利落,不帶半分拖泥帶水:
“你們幾家,可各自擇一條江湖回去。另外,把這群蟲豸給我一并帶走,實在礙眼。”
這話落進其余幾家耳中,如同平地驚雷。幾人臉色驟變,心頭猛地一跳:這是要代道爺為他們了斷今日的因果?
而且這手筆,也太大了吧?
各自擇一條江湖回去,這可不是說讓他們斷水而歸,這分明是許了他們一座水神祠、乃至整條水路的神位傳承啊!
要知道,一條江湖的水神之位,可不是隨便給的。那是能庇佑一門上下在此道安身立命、甚至借此扎根一方的根基!
沒想到今日只是跑了這么一遭,就拿到了這般好處。
可驚喜剛冒頭,就被更深的恐懼壓了下去——他們實在不敢拿啊!
自從方才隱約摸清,這位道爺怕是鐵了心要跟道家祖庭正面對上,他們就只剩一個念頭:躲!躲得越遠越好!
道家祖庭是什么存在?那是三教之一!跟這樣的存在叫板,稍有不慎就是滿門傾覆的下場。他們這點家底,哪里敢摻和進去,沾半分牽扯?
正想著該怎么婉言回絕,既不駁了眼前兩位的面子,又能徹底撇清關系,可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心頭卻猛地一沉——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悚然:
好像沒得選?
是了,這么大的事情,讓你們提前知道,還抬了你們一手,那是給你們機會,要是不珍惜,那就
‘苦也!’
幾家垂頭喪氣的看了各自一眼后,便是咬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