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王公子也終于驚醒了過來:
“我的祖師堂啊!!!”
面色慘白,渾身濕透,呼吸粗重,顯然他剛剛夢見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守在一旁矮凳上打盹的王平章,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渾身一激靈,連人帶凳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半天沒緩過勁來。
王公子還喘著粗氣,等看清熟悉的帳幔,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可心頭的驚悸還沒來得及散去,他便急著抬眼掃過屋內,萬分焦灼地尋著杜鳶的蹤跡——那枚印的事還沒弄明白,他哪能安心?
可這么一轉腦袋,又是痛呼一聲的捂住了額頭。
隨之就摸到了那包扎好的傷口。
愣了一下,他方才朝著地上的王平章問道:
“世叔,我這是咋了?”
王平章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不自然,眼神飄了飄,才撐著桌子站起身,湊上前道:
“額,賢侄你忘了?你當時暈過去,自己摔地上摔的。還是我給你包扎的呢!”
“這樣?”
王公子皺著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此刻滿心都是杜鳶和那枚印的事,也顧不上細究這傷口的來龍去脈,抓著王平章的胳膊就追問:
“先不說這個!世叔,前輩呢?”
他此刻是滿肚子疑問,那枚印代表了什么,幾乎沒人不知道。
可為何前輩這般高人反而不知道?
太多的疑問縈繞在他的心頭。
見他問道這個,王平章趕緊說道:
“仙長已經離開了,不過臨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是何?”
王平章回憶了一下道:
“仙長說,讓你醒來后,忘了這件事就是。”
這話說的王公子滿腦子疑問。
這是什么意思?
“賢侄啊,仙長是何意思啊?還有你究竟看到了啥,怎么暈過去了?”
王平章還在絮絮叨叨的問著。
王公子則是在一刻猛然醒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啊?你明白啥了?賢侄?”
王公子沒有去回答王平章,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青州的佛爺定然知道我這一脈道統所求,所以他的無聲驚雷既是點那愚僧,意圖叫他自悟,也是點我青州不可久留。”
“那么道爺這里多半也是如此!”
越說,他越覺得自己理順了這佛道二脈兩位大能的深意。
說著,他更是看著還是不明所以的王平章道:
“前輩讓世叔你交代我忘記了這件事,那就是讓我脫開和他的因果!因為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枚印代表了什么,但他還是來讓我看了。”
“這里面的意思,定然就是既讓我知道西南也非是我所求的安穩之地,更是要借著‘都不知道’來不動聲色地幫我摘干凈因果!免得我繼續沾染這莫大因果!”
王平章還是沒聽明白,只能愣愣問一句:
“那,那賢侄你之后要怎么辦?”
那貴公子望著外面的夜色幽幽長嘆。
“既然青州的佛爺是這樣,西南的道爺也是這樣,那我就只能去京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