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文搖頭:“不對。”
“怎么不對了?”貓子回了一句,看向鄭康:“鄭叔,您是老刑警了,您覺得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鄭康把煙頭扔進泥濘路面:“有個屁道理,第一,左右兩片的玉米桿沒有一點踩踏的痕跡;第二,人在這里被殺了,兇手怎么把尸體帶走?”
“兇手有一輛轎車……”
貓子看向兩米寬的泥巴路,改口道:“不對,兇手肯定有一輛摩托車,楊錦文今天早上不是說了嗎?兇手把尸塊統一拋在了燕子河的蘆葦蕩里,他是有交通工具的。
而且,昨天下了一場暴雨,今天這雨還在下,痕跡早就被破壞了。”
這時,楊錦文指向右側遠處的一處棚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長筒水靴的農婦。
“黃翠翠遇害當天并沒有下雨,而且天氣情況是白天炎熱,下午稍微涼爽;這片地方,白天正是日曬的時候。
這兩邊的玉米正在抽穗,不可能沒有人照管。
你去那邊問問,五月三十號晚上六點過后,有沒有農戶在地里干過活?”
貓子一臉不情愿,豎起兩根手指:“第一,‘貓子’不是你叫的,你應該叫我師兄;第二,你是新來的,應該是你去跑腿。”
楊錦文笑了笑:“誰主張,誰舉證。師兄,要是黃翠翠真的在這里被害的,那你就找到了她的遇害現場,大功一件啊!”
貓子雙眼一亮,顧不得田埂泥濘,拔腿就向遠處的棚屋跑去。
楊錦文沒有等他,繼續往前走去。
鄭康加快步伐,避開后面的黃毛,小聲問道:“小楊,你分析的是有道理,但貓子分析的也沒錯,真不在這周邊仔細查一查?”
鄭康想要求穩,主打的就是辦案細致。
楊錦文要是沒有重生的優勢,自然不會那么疏忽。
但黃翠翠生前的軌跡,前世的專案組調查了許多次,玉米地早就被排除。
楊錦文想了想,回答說:“師父,晚上七點,天都還沒黑,而且這邊的田地,除了種的玉米之外,還有其他蔬菜田。
這片蔬菜是供給菜市場的,五月三十號下午到晚上,這片肯定有人照管,不可能沒有目擊證人。”
果然,當他們走到路的盡頭的時,貓子氣喘吁吁地跑來,一言不發的跟在鄭康的身后。
鄭康轉頭看他:“情況怎么樣?”
貓子搖頭:“五月三十號,從下午五點開始,這片玉米地有五六個人給玉米桿施肥,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天黑了他們才收工。”
“那他們有沒有見過被害者黃翠翠?”
“我沒問。”
“傻啦吧唧的!這你都不問?”鄭康停住腳步,向走在前面的楊錦文喊道:“別往前走了,跟我取證去!”
楊錦文回過頭:“師父,我想在這周邊看看。”
“也好,你在周邊找找目擊證人,但別走遠了。”
鄭康想要發火,這徒弟沒法帶了,要不是他和陸少華沾點關系,早就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了。
鄭康帶著貓子折返,準備去采集筆錄。
楊錦文帶著黃毛繼續往前走,前方是一個陡坡,上去后是棉紡廠小學。
黃毛緊跟了兩步,開口道:“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