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康一把將他扯到身前:“跟你一起的那人呢?”
黃毛咽了一口唾沫后,回答道:“剛才那位警察同志讓我在這里等你們,他說他去老城區看看。”
“媽的!”鄭康兩手叉腰,爆了一句粗口。
貓子趁勢踩了楊錦文一腳:“鄭叔,您瞧,您新收的徒弟剛上崗第一天,無組織無紀律,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鄭康瞅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貓子語塞,撇了撇嘴:“至少我很聽話。”
“聽話有屁用,你要是把這個案子破了,你才是牛逼。”鄭康不耐煩地道:“我去把那小子找回來,你跟在后面,找找目擊證人。”
貓子聳了聳肩,一臉不情愿:“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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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綿綿下著,烏云重新在天空聚集,一場暴雨開始醞釀。
楊錦文憑著腦海里的記憶,沿著黃翠翠回家的路線走著。
一路過來都有路人,而且五月三十號傍晚,天氣炎熱,在街道乘涼、遛彎的人很多,兇手不敢在這樣的地方動手殺人,更不可能把尸體明目張膽的帶走。
越接近老城區,道路就越荒僻,兩側已經沒有了店鋪,而且樓房破舊,沒了人煙。
此時,楊錦文站在一個斜坡上面,俯視著下方的一片黑瓦紅磚的低矮房屋,眼睛微微瞇起。
這個地方就是黃翠翠最有可能遇害的現場!
楊錦文還能看見不遠處的燕子河和安南鋼鐵廠,廠里高聳入云的兩座煙囪,正不斷地向低垂的天空排放著白色煙霧。
前世時,因為六月份的打黑除惡,專案組耽誤了偵查時間,以至于這里被拆遷,事后推測的遇害現場,也無從考證。
楊錦文深吸了一口氣,往斜坡下面邁去。
這里就只有一條主路,通往燕子河的岸邊,沿岸不到三百米,便有一座石橋,橫跨兩岸,而黃翠翠的家就住在對岸。
但這片的區域并不算小,主路兩側都是即將拆遷的房屋,有的建筑已經坍塌,有的房梁倒了下來,路上堆砌著碎磚和瓦礫。
主路上原本鋪著青石板,但已經被人撬走,地面坑坑洼洼。
兩側有水渠,從斜坡上流淌下來的雨水,正順著水渠,往下流淌,匯入燕子河。
五月三十號傍晚,黃翠翠就是從這路過。
從棉紡廠到這里約莫三公里,黃翠翠的步伐很快,也就是七點半過后,她就能到達這里。
因為是夏天,這個時候,天還沒完全黑透,兇手想要襲擊她,只能是從兩側的建筑內跑出來下手!
念及于此,楊錦文轉身鉆入左邊的一間房屋,然后一間一間的尋找。
此處無人,只有外面街道水流的聲音,因為是雨天,天色黯淡,房屋里的光線昏暗無光。
住在這里的人早就搬走了,破敗的座椅板凳、床板柜子,滿目都是破敗的景象。
楊錦文專注地尋找可疑的痕跡,身影在這些破敗的房屋中轉來轉去。
走到中間的一處祠堂時,他耳邊突然聽見腳步踩踏街面水坑的聲音,他心里一跳,急忙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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