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嚴大洪人怎么樣?”
“挺狡猾一個人,也挺狠,反正我琢磨著,也不是啥好人。”
“為什么這么說?”
“敢偷,就敢搶,火車站那片搶包的人多了,他為人家銷過贓,而且上次見到他,他還說想要搞一筆大錢,把我的錢還上。”
鄭康插話道:“他真這么說了?”
田雄點點頭:“是,不信你去問我幾個小弟,他們也聽見這話了的。”
“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那肯定是實話啊。”
“好。”鄭康看了看楊錦文,見他沒什么要問的,三個人離開了麻將館。
他們回到分局,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
何金波還待在會議室,正在整理明天要開會的材料。
鄭康把事情和他一說,何金波道:“這個嚴大洪是有作案的可能,馬主任他們判斷起火是在二樓,最先燒起來的就是雜物間,這是毀尸滅跡。”
鄭康點頭,問道:“受害人的身份信息找了幾個出來?”
“老江他們只找出了一個人的身份,他查到,火車站對面的一家發廊,里面有一個洗頭妹,昨天晚上跟男人出去后,就不見了。
東風招待所202號房里,找到的女士紅色挎包和紅色高跟鞋,能夠和這個洗頭妹的隨身物品匹配上,名字叫吳清芳,其他被害人,老江和老徐他們還在找。”
鄭康問道:“市局怎么說?”
“市局倒無所謂,主要是上面那些領導,要求我們限期破案,楊局和溫支隊在和他們周旋呢,看能不能多給點時間。”
何金波嘆了一口氣,抽了一口煙,看向坐在會議桌對面的楊錦文:“小楊,楊隊,你對這個案子有什么看法?”
楊錦文正拿著鋼筆,繪制招待所的平面圖,以及尸體出現的地方,起火的地方。
他放下筆,抬起頭來,沉吟了半晌道:“何隊,得看那些尸體里面有沒有嚴大洪,這個確定不了,我們就沒法展開偵查方向。”
“我問你的是,會不會是嚴大洪犯的案?”
楊錦文想了想,道:“我琢磨著這個案子是團伙作案,不像是一個人犯的案。”
何金波點頭:“這個我們都想過,殺了那么多人,還把尸體堆起來,淋上汽油焚燒,一個人干不出來這個事兒。而且這么多汽油是哪里來的,也得查。”
楊錦文道:“掩蓋被害者的身份,阻礙我們調查,而且案發地離火車站這么近。
咱們得查昨天凌晨,最早的那趟離開安南市的火車,這些人搶了錢,大概率是要跑的。”
何金波忙道:“這個思路是對的,我立即打電話給江建兵,叫他先別查受害者身份了,先查火車站。”
他剛站起身,座機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
貓子剛好在電話旁邊,他拿起聽筒,按下免提:“喂?這里是城北……”
“別打岔!”溫玲疲憊的聲音傳來:“何隊和鄭隊呢?”
“在我旁邊呢,你有啥事兒?”
“尸體都看過了,七具尸體里面有嚴大洪……”
何金波一驚,忙問:“溫玲,你確定?這個可不敢亂說。”
溫玲顯得很不耐煩:“安南市所有法醫都在我身邊,何隊,要不你問問他們?
這是我們一致的判斷,主要是通過口腔,嚴大洪之前去診所拔過牙,所以確定無疑,嚴大洪確實是死了,這些人的具體死因,明天開會再說。”
溫玲把電話掛了,會議室里陷入一片靜默中……
旅館招待所的老板嚴大洪不是犯案人,兇手另有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