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便是四月底了。
這天是周五,楊錦文敲了敲法醫室的門,里面傳來張磊的聲音:“請進。”
楊錦文推開門之后,穿著白袍、坐在桌前的張磊笑道:“楊隊,你這是早上來一趟,中午來一趟,這到快下班了,又來一趟,你是三顧茅廬啊。”
楊錦文跟著笑了笑:“打擾到你了嗎?”
我天天吃狗糧,能不被打擾嗎?張磊心里腹誹,但不管是楊錦文,還是溫玲,他誰也得罪不起,只能聳了聳肩,故作無所謂道:“怎么會,何隊也經常往我們這兒跑。”
楊錦文點頭,問道:“溫法醫呢?”
不是讓你叫玲玲嗎?還溫法醫……張磊指了指里面的房間。
“謝謝。”楊錦文點點頭。
推門進去,他看見溫玲站在水槽前。
走過去一瞧,楊錦文便看見一只人類的斷手泡在水槽里,皮膚發青,已經變得皺巴巴。
溫玲戴著金框眼鏡,瞥了他一眼:“怎么啦?”
楊錦文搖頭:“明天不是周末嗎?要不要出去吃個飯?”
溫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她的鼻梁很翹,一戴眼鏡,別有一股風情。
“就我倆?”
“還有貓哥。”
溫玲皺了皺眉:“他是你收養的流浪貓嗎?”
“呃……”
“好好的一個周末,人家沒約會?強行帶上他干啥?”
這話要是讓貓子聽見了,心肯定碎了一地:我上哪兒去約會?去找小母貓?
楊錦文聽明白了:“那就我倆。”
貓子痛失一頓大餐。
溫玲笑了笑,笑眼彎彎的。
楊錦文有些恍惚,溫玲一笑就好看,牙齒整齊又白。
溫玲向他挑了挑眉:“要不,去你家里吃?”
“我家里沒人,我一周才回去一次,屋里又臟又亂。”
“我就去過你爺爺奶奶的家,你家里我還沒去過,就這么決定了。明天一早咱們就在你家吃,咱們把屋子稍微收拾收拾就行了。”
“那誰做飯?”
溫玲攤開手:“要是你不嫌棄,我來做?”
“算了,還是我來吧。”
溫玲甜甜的笑了笑:“好勒。”
楊錦文看著水槽里的斷手:“這是哪里的案子?”
“嘉興刑警大隊的,蔣隊一周前送來的。”
“無名尸案?”
“是。”溫玲一邊說著,一邊戴起了乳膠手套。
她把斷手拿起來,揭開手腕處的皮膚,然后輕輕一撕。
皮膚緩緩地被撕掉,不多時,一個人類手掌的皮膚都被撕了下來,完整的像是溫玲手上戴著的乳膠手套。
她道:“這是成年男性的手掌,如果是女性的話,我可能還戴不進去。”
說完后,溫玲把右手伸進人皮手套,然后用抹布把水漬擦干。
“印泥,卡紙。”
楊錦文找到這兩樣東西,放在旁邊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