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她每天下井干活,晚上就和我睡一個屋,遇到放假,我還帶她去縣城逛一逛。”
“那她有什么喜好?”
“喜好?”
“就是喜歡做什么?”
汪大娘一邊偏頭想,一邊回答:“她喜歡吃辣,很喜歡的。還有就是,她喜歡孩子,有一次去縣城,她看見街上那些孩,就一直盯著人家看。
我都怪不好意思,孩的父母都以為我們是人販子。
我帶她去逛服裝店,她就專門去看孩子的衣服,用手去摸那些衣服。”
到這里,楊錦文突然想起鐘愛華家里的嬰兒房。
鐘愛華,他和‘殷紅’結婚一年,對方并沒有懷孕的跡象。
但‘殷紅’已經提前準備了兒童房,飄窗上放著毛絨玩具,床尾還有擺著一個木馬。
難道殷紅在來丹南縣之前,是有過生育的?
汪大娘是過來人,女人的嗅覺是很靈敏的,特別是上了年齡的女人。
她非常肯定的講道:“張晨肯定是有孩子的,這騙不到我。”
“你問過她?”
“問過的,她就是喜歡,沒生過孩子,也沒結過婚,她撒謊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楊錦文挑了挑眉,并不懷疑她的猜測。“除此之外,你還能看出什么來?”
“她膽子很大,礦上加餐,殺雞宰魚,我都是讓男人來動刀子,她敢殺雞,用菜刀割開雞脖子,血水飆出來,噴了她一手,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就問她,你膽子那么大啊,她就開玩笑,她殺過人。
她是笑著的,我就沒當一回事。”
楊錦文點頭:“95年年底,她和袁大軍好上了,你怎么看這個事情?”
汪大娘唏噓道:“我知道遲早有這么一天的。張晨太漂亮了,她在礦上的那一年,只有我見過她的樣子。
我當時告誡她,就你的長相,無論是哪個男人都會被你迷得團團轉轉,那些男人不會放過太漂亮的女人。
礦上全是大老爺們,哪兒好的,有一些還是黑戶,沒身份的人。她要是想少惹事兒,就把臉遮起來。
她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那一年里,她就故意把煤灰往自己臉上抹。
每天晚上洗完澡,她就站在鏡子前,注視著自己的臉,一直看很久。
95年年底,那個時候礦上準備放假了嘛,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讓礦上的男人看清自己的長相。
她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穿上買了好久的新衣服,那個時候,礦上的男人看見她,簡直像是哪個電影明星來咱們礦上了,那些大老爺們眼睛都瞪直了。
特別是袁大軍和袁朗兩兄弟,真的,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么漂亮的女人,果然,袁大軍就開始接近她,還給她重新安排事情做,在礦上做財務。
我就想啊,張晨是不是故意這么做,她不想再繼續下井挖煤,她想要過好日子。
后來我一想,也不是,哪個女人想要天天遮住自己的臉?天天打扮的跟一個大老爺們似的。
這以后啊,張晨就跟著袁大軍了,不過她心眼好,跟我還是那么親近,見我一個人在廚房干活忙,還多招了一個人給我打下手,她也時常來廚房幫我忙,并沒有因為攀上高枝,那么高傲。
有好幾次,她幫我切菜的時候,我看見她手腕上都是傷,脖子問了。
96年的下半年,我就沒在礦上干活了,這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曉得了。”
聽汪大娘把話完,楊錦文沉吟片刻,問道:“大娘,你確實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真不曉得,我問過她好幾次,她不肯。”
“她和你的是普通話,還是川省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