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鳳姐和軍兒,他們本來想要撒謊,但自己的身份證都在公安手上,根本跑不了,只好如實回答。
身份無誤之后,記錄員向楊錦文點點頭。
楊錦文再次看向黎大強。
“說吧,那倆孩子怎么出現在你們的車里?”
“那是我們戲班的徒弟……”
“徒弟,徒弟!”姚衛華拽起他的腦袋,呵斥道:“有他媽的師父把徒弟裝進麻袋的嗎?你他媽的比唐三藏還可惡?”
“是綁來的!”這時候,鳳姐喊道:“我檢舉,我揭發,倆孩子都是他們綁來的。”
楊錦文向貓子和齊斌道:“帶進去,單獨審,要是有立功表現,可以酌情處理。”
鳳姐馬上來了精神,忙點頭,她被兩個公安拽起來,拖進審訊室里。
旁邊的人看她這樣,罪名較輕的都開始心動了。
“政府,我也檢舉!”
“還有我。”
“我只是拉二胡的,我沒參與他們的事情,我也有話要說。”
五個人全部被帶走,只剩下黎大強、剛子和軍兒蹲在墻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不用說,這三個人就是主謀了。
楊錦文坐在椅子里,手里拿著材料,看也不看他們。
只有審訊室里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不多時,貓子從審訊室走出來,喊了一聲:“楊隊,趙鳳招了,兩個孩子不是咱們安南的,是在他們在東安市、船山鎮綁來的。”
楊錦文點點頭:“好。”
緊接著,姚衛華也出來了,他開口道:“我這邊也招了,綁孩子的就是這三個人,其他人都是打掩護的。
還有,他們除了擄孩子,還干上了盜竊,咱們繳獲的那一包錢,就是他們在河口鎮盜竊來的。”
楊錦文抬了一下眼皮,道:“涉嫌組織黑e勢力,買賣槍支,持槍對抗,人口販賣,綁架、盜竊……”
這一項項罪名被他說出口,合在一起,那罪名就大了,懂的都知道,數罪并罰是什么意思。
罰到最后,死刑的中獎概率就很高。
黎大強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慘白慘白的。
“不,不是……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栽贓我們啊……”
“栽贓你?”楊錦文身體前傾,指著他的鼻子:“那你給我說說,哪條罪名冤枉你了?”
“我……”
這時候,貓子又出來,喊道:“楊隊,他們是從95年就開始干這個了,這不是第一次……”
姚衛華也跟著出來,喊道:“楊隊,我這邊招供說,起碼這個數,都被他們給綁走給賣了!”
他比劃了一個十的數字。
楊錦文緊盯著黎大強,喝問道:“說,哪一條冤枉你了!你到底販賣了多少孩子?槍是從哪里來的?你把這些孩子都賣給誰了?”
“我、我……”黎大強咽下一口唾沫:“我坦白,我交代。”
緊接著,黎大強被帶去接待室,審訊室已經全部被占了。
楊錦文坐在他的對面,審訊人員在旁邊記錄。
黎大強道:“我不是科班出身,一直有一個當劇團團長的愿望,于是我就找了一幫民間藝人,從93年開始,就帶著他們在咱們西北這片下鄉唱戲。
剛開始還行,能賺到一些錢,但到95年,就不賺錢了,糊口都難。
眼看著班子撐不下去,要散伙了,我很著急,說老實話,我是有藝術追求的,一直想把咱們梆子戲發揚光大。
那個時候,我在大雁市、下馬鎮認識一個道上的人。
他叫于凱,道上的人都叫他于大狗。
他辦了一個養狗基地,私下里就是人販子。
他和我說,像我們這樣走南闖北的唱戲,靠這個根本賺不到錢,他有一條發財的路子,問我干不干。
我本來沒打算干這一行,但是我們劇團開不了鍋,吃不上飯,還經常去老鄉地里偷玉米棒子,偷紅薯,再這樣下去,只能散伙。
于是,我就帶著軍兒和剛子開始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