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好氣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哀家知道是哀家的事兒,誰知道你心里有沒有數?”
紀云舒無所謂道:“昨兒我幾乎一日都在外面,事兒也跟我粘不上邊兒。”
太后掃了她一眼:“別說什么粘不粘邊兒,趙家的事兒都跟你有關。你怎知姚氏不會嫁禍到你身上?”
紀云舒道:“姚氏先前應該有這個意思,不過可能出了什么意外,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干脆選擇了放火。”
要知道想要將她牽扯進去就注定要牽扯很多東西,這就加大了事情的風險。
如果姚若蘭出了事兒,自然是魏元敏的嫌疑最大。
可如今魏元敏都沒回去,水火無情,怎么也賴不到她身上。
倒是個干脆利落的法子。
她一直覺得姚氏不容小覷,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不管怎樣你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個姚氏是個人物,趙侯爺糊涂,當初就不該讓她入門。”
太后這些日子知道了姚氏的不少事,越想越覺得心驚,覺得趙慎有這樣一個心如蛇蝎的繼母,能活到現在還真不容易。
紀云舒嘆氣:“侯爺當初怕也是身不由己。”
姚氏有雍王府做后盾,以有心算無心,想要拿捏趙侯爺實在不難。
太后沉默良久:“哀家果真是老了,以后大夏就看你們了。”
最初知道雍王的事時,太后很受打擊。
雍王是先皇的弟弟,從不在皇位候選人之列,很早就去了封地。
誰能想到他竟然在那么久之前就一直在謀劃篡位?
紀云舒笑道:“姑母做什么總說這樣的話,我到了您這個年紀,若是還能像您這樣,我求之不得呢。”
“你啊,就會哄哀家,這些事你心里有數就行,哀家看姚氏現在有些昏頭了,你注意著些,別被她傷到了。”
連自己親手養大的侄女都能說殺就殺,姚氏的心狠超乎太后的意料。
這讓她更單擔心紀云舒了。
紀云舒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嘛,她做的這些事,可都是為了趙恒,可惜趙恒半點不會領情。”
太后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父母之愛子,可不就是想將外面風霜雨雪都為他們擋下來。”
紀云舒聽出她有些兔死狐悲之意,笑道:“表哥跟趙恒可不一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太后哼了一聲:“這些年為后宮的事跟我賭氣鬧別扭不知道多少回。如今我不管了,他倒是一個一個往宮里弄人,那南疆的圣女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好了,又來一個漠北的公主。”
紀云舒聽了點意思,笑道:“您又不是看不出來,這倆人皇留著有用,跟皇后娘娘不一樣的。”
太后道:“哀家管他有什么用,只是不想后宮一片污遭,瞧瞧前些日子的事兒,怡嬪沒了孩子,事情就那么沒頭沒尾的揭過了。哀家若是皇后,不給他一下子都咽不下這口氣。”
紀云舒聽到這話,就知道太后對怡嬪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這倒也不難理解,皇帝再心大,也不會將自己被人算計戴綠帽子的事告訴別人。
不過這事兒皇后肯定是清楚的,所以她對怡嬪沒什么敵意。
“我看皇后娘娘十分大度,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呢。”
太后道:“這些年是我看錯了人。咱們這位皇后,外柔內剛,處理起事情來干脆利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