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凜川穿著一身黑,倚在最中間的那輛車的前頭,如一道黑影子,旁邊每輛車也都站著兩個黑衣男人,把跨海大橋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那么靜靜看著顏煙,但那眼睛比四周黑沉沉的大海更恐怖。
顏煙全身都在顫抖,想驚叫,想發瘋,那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窒息,無法逃離。
張柏丞雇的接應他們的司機,此刻被阿敬的兩名手下控制著,一動也動不了。
“你放開他。”張柏丞朝譚凜川喊,他不信在這樣法制的社會,還有人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囂張,他把顏煙拉到自己的身后護著,怒目看著譚凜川。
兩人的氣質大相徑庭,張柏丞的文質彬彬在譚凜川面前顯得那么的無力。
譚凜川的視線落在張柏丞和顏煙緊緊相扣的十指上,如利刃,一眼能把人刺傷。
“顏煙,你不乖!”他終于開口說話,那聲音在空曠的夜空里,伴隨著陣陣的海浪聲,讓人全身發寒,他的怒火毫不隱藏。
“你們干什么?”
不等張柏丞和顏煙反應,他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兩人分開,分別控制住了他們。
“譚凜川,放我出去。”顏煙掙扎之間被扔進車內,車門瞬間鎖住,只有車窗留了幾十公分的空隙,夠她和外面交流。
“譚凜川,放我出去。”她拼命喊,拍打著車窗,眼睜睜看著外面的張柏丞被按在她這輛車的車前頭,他的臉貼著車前蓋,蒼白的雙手也被按在車前蓋上。
“柏丞哥哥,你們放開他。”顏煙拍打車窗,想出去出不去。
張柏丞的五官幾乎被按得扭曲,也大聲喊著:“小煙...,譚凜川,你放開她。”
海港的夜風吹得人心發涼,只有兩人的聲音在夜空里回蕩著。
譚凜川靠著車窗,回頭從窗戶看著里面的顏煙,“這么苦情?是我棒打鴛鴦了嗎?”
那深邃的立體五官有著攝人心魄的俊美,可卻是惡魔一般的存在,顏煙哭著:“譚凜川,求你放過我們。”
她的目光從譚凜川的身上又落到外面張柏丞的身上,張柏丞文質書生哪里遭遇過這些,他奮力反抗,又擔心車內的顏煙,兩人真像是苦命的鴛鴦。
譚凜川的手捏起顏煙的下巴,他并不想傷害她,對于喜歡的女人,自然是憐香惜玉的,只可惜她不聽話。
顏煙的淚濕了臉頰,眼底白皙細膩的皮膚因為近期的壓力,有了淡淡的青色,看著更加的楚楚可憐,他捏著她下巴的手并未用力,重復晚上在飯店門口的問題:“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他這兩天的耐心已經用盡。
車前蓋上的張柏丞也聽到他的話,大聲嘶喊掙扎著:“別聽他的,顏煙,別聽他的。”
自身難保依然心心念念著顏煙,他的雙眼通紅,蒼白的掌心因為拍打著車前蓋變得通紅而疼痛。
“給我老實點!”阿敬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換他控制著,張柏丞再次緊趴在車前蓋上,那雙手揮動拍打著。
阿敬惡狠狠道:“想要這雙手,給我老實點。”
跨海大橋燈光如晝,張柏丞被按著,扭曲的五官和車內顏煙痛苦的五官在車窗上重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