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敬:“譚先生雖見慣了大風大浪,但這次是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九死一生。”
從海上把他帶回來時,阿敬一度以為他活不了,幾次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但就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一直支撐到醫院,讓阿敬不佩服都不行。
“顏小姐,你上去陪他吧。”
顏煙再度上樓,進了臥室之后,繼續坐在剛才的沙發上,和他隔了兩米的距離。
此時落日余暉灑從陽臺灑進來,灑在譚凜川的身上,他漆黑的眼眸變成了銅色一般,聲音嘶啞:“過來,我能吃了你?”
是他,惹人厭的樣子。
雖不能動,但目光灼灼看著她,逼著她,讓她不得不起身朝床邊走去。
大約是他少見的脆弱,顏煙對他的防備也消失了,見他雙唇發干,便拿了旁邊的棉簽沾水給他做濕潤。
她低著頭,黑發自然垂落,不時掃到譚凜川的臉上,他扭過頭,不讓她用棉簽,要求道:“我要喝水。”
“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她不聽他的,繼續用棉簽給他潤唇。
譚凜川懷疑她是故意要渴死他,醫生并沒有說不能喝。
“叫阿敬來。”
“他去休息了。”
顏煙淡淡地回答,看似溫溫順順,但沒有一句聽他的,只按她自己的想法照顧他。
譚凜川撐著床,慢悠悠地挪動,坐起,他是重傷,不是殘了,動作雖慢,但可以行動。
顏煙不給他水,他便自己動手。
“你...”顏煙沒想到他能坐起,驚訝了一下,隨即看到他因為挪動,纏著的紗布上,有一絲的血跡滲出,她無奈:“我喂你。”
誰心軟誰先輸。
顏煙和他比不了心硬,他是一個對自己都那么狠的人,怎么比?
譚凜川的臉色這才好點,張嘴,等她喂。
顏煙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進他的嘴里,這樣喝了幾口,譚凜川總算不渴了,顏煙扶他躺下:“你別再亂動,傷口再崩了,痛的是你自己。”
她好心提醒。
他卻不領情:“你別氣我就行。”
顏煙哪敢氣他?
只求他快點好。
譚凜川雖受了重傷,但是現在清醒過來,便精力充沛,躺了一會兒便把顏煙支走,把阿敬叫上樓,有事要談。
“李尚遠當時受人指使,想除了你,奪得地下錢莊的生意。”
“姓鐘的指使?”譚凜川問。
“是,姓鐘的怕譚老先生在獄中把他供出來,所以迫不及待想把他在地下錢莊的錢洗出去,給了李尚遠最高的傭金,替他賣命。”
“我父親怎么樣?”
“他意志力很強,不會透露任何客戶的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