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敬一邊要護著顏煙,一邊朝譚凜川喊:“譚先生,給我們幾分鐘時間,顏小姐有話跟你說。”
然而譚凜川眼神都未波動一下,只想讓他快點消失。
顏煙被阿敬護在身后,只能聽到阿敬被打時,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的悶響,包間圍觀的人當這一場斗陣是狂歡。
她今晚既然來了,是丟了自尊,丟了面子來的,也是沖動,聽到阿敬如是喊,而譚凜川無動于衷,任他的保鏢對付他們,所以忽地扯開擋著的阿敬,想站到譚凜川的面前,和他好好說說。
她忽然沖到譚凜川的前面,兩個正和阿敬打著的保鏢保護譚凜川是他們的天命,其中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到顏煙的身側,一拳便揮了過去,想把她扯開。
那拳帶著一陣疾風朝她襲來,顏煙自知躲不過,太快,眨眼的功夫,這一拳打下來,她的五官恐怕要變形。
疾風落下,卻沒有等到預想中的劇痛,她慢了半拍反應過來,那拳就在的臉頰兩厘米的位置,被另一只手牢牢控制住了,那手的主人原本是坐在沙發看熱鬧的,不知何時站起,控制了那即將要打下顏煙的拳。
現場再次安靜下來,兩位保鏢也都停止等他的命令,顏煙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愣怔看著譚凜川,恍惚間像是回到從前,總是在她遇到危險時從天而降。
然而,譚凜川松開保鏢的手之后,終于正眼看她,眼里只有恥笑:“我以為你是有自尊的人,這樣死纏爛打讓人看不起。”
一句話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連心臟都被凍結,自取其辱,上回已經自取其辱過。
她站直了,目光直視著他,一字一句說:“阿敬求我來勸你,我才來。譚凜川,別那么幼稚,你的一意孤行,要別人陪你父親犧牲,你的狂妄自大,才叫人看不起。也對不起你父親的犧牲。”
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譚凜川說話,更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所作所為,顏煙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指出來,全場都啞聲了,連阿敬都驚訝于顏煙會說這些話。
他以為她會好好勸他。
譚凜川的臉色開始變冷,變白似被戳中痛處,他忽地伸手捏住顏煙的下巴,那狠厲的表情讓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怕他要把顏煙掐碎,然而阿敬看出,他并沒有用力,而且很快,狠厲的表情消失,似笑非笑:“這樣看不上,又巴巴地趕來做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
如此近的距離,顏煙的眼里漸漸泛起了水霧,“我只是關心你。”
她永遠忠于自己的內心,也忠于自己的表達。
他驀然松手,像是極其厭惡她的自作多情:“不需要,趕緊滾。”
他又坐回了沙發。
這時,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一聲清甜的聲音傳來:“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阿敬和顏小姐。”
聽到稱呼她,顏煙看過去,那婀娜聘婷的身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反應了一下,才想起是第一次在夜市的私房菜,那位身材很好,也很得體的女士,后來沒再見過,大約是譚凜川的紅顏知己之一。
阿敬皺眉看著來人,沒有打招呼。
反而是對方笑著道:“阿敬,我是樂婕,才多久不見就不認識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