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顏煙澄清過幾次她和張柏丞只是朋友關系,但婚策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能看出張柏丞喜歡她,兩人那么般配,遲早是一對兒,況且張柏丞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能幫一點是一點,真成就一對佳人,往后還能成為婚策公司的招牌呢,所以老板笑盈盈地說著。
顏煙已不再解釋,解釋無用,繼續認真看方案,其中一個方案是選在一個叫“不知春”的庭院里舉辦。
“不知春”在海港市很知名,一比一復刻的江南水鄉,庭院深深,小橋流水,自然雅致,符合她想要的中式風格,所以她沒再猶豫,直接確定了這個方案。
老板道:“好的,我這就去定場地。”
從婚策公司出來,天色已暗,張柏丞想請她吃飯,她歉然道:“柏丞哥不好意思,我一會兒還有事。”
她昨夜答應譚凜川見一面,他拿愿望提的要求,她說會赴約就一定赴約。
張柏丞一向尊重她,便問:“去哪里?我送你過去。”
顏煙雖沒有直說,但張柏丞猜出她是去見譚凜川,感情的事,他遵從順其自然,給她充分的時間和空間想明白她想要什么,從不強迫她。
顏煙:“不用的,你先回家吧。”
她和譚凜川只說了今天見面,但具體在哪見,還沒有確定,等張柏丞離開之后,她才給譚凜川發信息,“地址?”
“海邊別墅。”譚凜川很快回復。
顏煙心里跳了一下,她不愿意再回那里,“換個地方。”
譚凜川回:“怎么?怕觸景傷情?”
誰怕?顏煙明知他是故意挑釁的,她卻屢屢中招,像要證明自己根本不會再有任何觸動,直接驅車前往。
可怎么會真沒有觸動?
住了幾個月的海邊別墅,承載了她那么多痛苦和掙扎,也承載了她那一點點的快樂,越是離得近,心里的那股酸澀便漸漸冒了出來。
她到的時候,天已全黑,遠處沙灘上亮著一排燈,像一條長龍沿著海岸線飄動;近處是這棟白色別墅透出的亮光照著院子前面蔥郁茂盛的植被,院子前站著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看著她的車漸漸靠停。
譚凜川今天穿得很休閑,難得的居家風格,寬松的上衣和闊腿長褲,因身材優勢,這樣的裝扮松弛而慵懶,把身上的霸道和強勢削弱得幾乎不見蹤影。
顏煙把車停在旁邊,他親自過來給她開車門,就站在車門外,顏煙有些抗拒,不想下車。
他笑道:“不下來,要我抱你下來嗎?”
他作勢要來抱她,以前不是沒這樣抱過她進門,因為彎著腰,寬松的領口露出他緊實的胸肌,慵懶中自帶美色。
美色?
顏煙被自己腦中閃過的這個詞嚇了一跳,馬上邁腿下車,和他隔了兩步遠在前面走。
男人也有美色?
他故意的吧?
無恥。
這棟別墅她獨自住了幾個月,一草一木,她再熟悉不過,閉著眼也能往里走。
到了會客廳,她直接問:“找我什么事?”
譚凜川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她這會兒才正眼看他,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因為今天穿著打扮的原因,他的臉有一點蒼白,慵懶中帶著一點點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