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脾氣?
從向小園的嘴里可沒聽說過這一茬啊。
而且壞脾氣能讓賀湛英去跳井?
寧方生黑沉的目光朝衛執安瞄過去。
昨兒夜里他們就商議好了,順利進到那府里,一定要利用衛執安情敵的身份,大力地煽風點火,與他形成配合,對任中騏施壓。
給情敵施壓,衛執安天靈蓋都要笑翻了。
“伯爺啊,話不要說得太夸張,要真是這么一個壞脾氣的攪家精,你會把人娶進門?”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補一刀:“莫非……你眼瞎了?”
哪知這一刀下去,任中騏不僅沒有暴跳如雷,神情反而一下子委屈起來。
“她剛嫁進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做什么事都樂呵呵的,我爹娘、我幾個弟弟,弟妹都夸她好。”
任中騏眼里露出一點久違的深情。
“我當時相中她,也是因為她性子直爽,有什么就說什么,不藏著掖著。
最主要的是,她待人一片赤誠之心,從不算計,我就喜歡說話做事透亮的姑娘。”
這話聽著不太對。
寧方生目光再度瞄向衛執安。
賀湛英自己說的,她和任中騏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應該屬于盲婚啞退。
怎么到任中騏這里,好像他們婚前就認識似的。
衛執安接到暗示,故意不懷好意問道:“這么說來,伯爺和她早就認識?”
“你胡扯什么?”
任中騏呵斥:“我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六禮行過三禮,賀家請我這個準女婿上門喝酒,我們才遠遠地看了一眼。她的事,都是賀家人說與我聽的。”
衛執安一白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誰知道是真是假?”
“你……”
“我什么?”
衛執安正要開口再說,一雙黑沉的眼睛看過來,衛執安趕緊識趣閉了嘴。
寧方生氣定神閑開口:“堂堂伯爺竟然娶個商家女做賢內助,就算性子再好,似乎也不妥當吧。”
他怎么知道賀氏是商家女?
任中騏正要問,目光一抬看到衛執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想是了,定是這廝告訴他的。
“一重考量是她兄長當年中了進士,外放到蘇州府做知縣,蘇州府那是什么地方,江南富庶之地,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第二重考量是賀家前頭兩個姑娘,在婆家名聲口碑極好,想必小的也不會差。
第三重考量是,賀氏的另外兩個兄弟也都準備考功名,若能像他們的長兄一樣,那賀家便是一門三進士,商家女就成了官宦女。”
任中騏:“小師傅,娶妻不僅要看門第,還要全方位的衡量,我娶賀氏,只有妥當,沒有不當。”
寧方生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敲敲身下的井蓋。
“你不是說給我聽,而說給井底的怨氣聽,它聽得順耳,這怨氣才會化解。”
任中騏神色頓時局促不安起來,半晌,又道:“我娶她還有一重考量。”
“是什么?”
“她長得好看。”
這應該是句真話。
貪財好色,人之天性也,極少有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