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上東一個補丁,西一個補丁,每個補丁的顏色都不一樣,
再抬頭看看這房里,一床,一桌,一椅,干凈的連小偷闖進來,都得罵一聲“晦氣”。
窗戶是紙糊的,上面破了兩個洞,風正從外面呼呼灌進來。
本該是平步青云的人物,如今卻蜷縮在這樣的地方,過著這樣的日子,還要被人追殺……
所有人的心里都微微發酸。
“陳大人的手傷了,讓澤中給你包扎一下,馬住去院子外頭守著,防著那黑衣人再來。”
寧方生頭一偏,看著天賜,眼里有心疼:“你在這里守著,是最后一道防線。”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
是啊,萬一那殺手再卷土重來呢?
陳器看著自己被韁繩勒破的手,冷哼一聲道:“馬住院外,我院內,小天爺屋里,三道防線布下,就算殺手再殺過來,也能抵上一陣。”
寧方生都看著他。
他無聲撇撇嘴。
看什么看,眼下解開宋平的執念,比什么都重要。
真當他咬牙忍痛撐到現在,是為著寧方生給的那一點銀子?
銀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宋平這個人。
那個孤墳看得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想哭。
馬住看了眼自家的爺,二話不說去了院外,第一道防線至關重要,他必須守住。
陳器提了提手中的大刀,轉身走到院子里。
衛澤中緊跟出去。
天賜把椅子搬到門口,一屁股坐下來,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勢。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還是熟悉的入夢流程。
已然離魂的衛東君朝寧方生看過去,寧方生默契的將手掌,落在少女薄薄一層的肩上。
衛東君伸出手,落在宋平的胸前……預想中的黑暗和下墜,并沒有到來。
“他沒有做夢,怎么辦?”
寧方生眉頭剎那間皺起:“只有等。”
等?
再有三個時辰天就亮了,萬一宋平一夜無夢,那他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衛東君的心忐忑起來。
屋子里有些安靜的可怕,外頭的陳器像是察覺到了什么,頭一縮,去外間門檻上坐著,支著兩只耳朵去聽屋里的動靜。
屋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時間卻是一點一點過去。
衛東君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要是真的一夜無夢,那斬緣刀勢必會落在她和寧方生的頸脖上,后果會如何……
“衛東君。”寧方生突然開口。
衛東君咽下滿心滿嗓的焦急,扭頭看他:“怎么?”
“你今天沒有讓我猜。”
“猜什么?”
哎啊,想起來了。
前幾回入夢,她都會問寧方生一句話——猜猜,他這會做夢了沒有。
“寧方生。”
衛東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猜猜,他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做夢?”
寧方生目光極為堅定:“馬上。”
“好吧,那我們就來看看你猜得對不對。”衛東君伸出手,扣在了宋平的手腕上。
菩薩保佑。
神仙保佑。
閻王爺保佑。
一股巨大的力道呼嘯而來,衛東君幾乎喜極而泣。
寧方生。
恭喜啊。
你竟然又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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