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重選壽禮比追究事情是誰做的更重要。
明天就是壽宴,桃源圖這樣級別的藏品,短時間內上哪兒找到同等價位的替代品?
我看了一眼焦頭爛額的賀容川,又看了看假畫,“您不用擔心,掉包了畫兒的人拿到的也是假的。”
賀容川正跟邵右打著電話,聞言動作一頓,挑眉看過來,“什么意思?”
我指著畫說,“他的桃源圖分上下兩套,上套是拍賣會上流傳的天價藏品,還有一套下,一直在港城一個富豪手里,沒出現過。你拍的應該是下,價格不如上套的高,但也是孤品。這個仿品和拍賣品,都是假的。”
不僅賀容川沉默,連他電話對面的邵右也沉默了,“你怎么知道?”
我理所當然,“真的在馮奶奶柜子里放著呢。”
見賀容川面露驚愕,我解釋道:“之前馮奶奶從人販子手里救了一個孩子,養了兩年,才知道對方是這個富豪的孫子,那個人給馮奶奶送的就是這個,那時候我生病請假回家打針,剛好碰上。”
馮奶奶不知道這東西值這么多錢,知道之后,藏的更緊了。
邵右的聲音清楚地從電話里傳出來,“不是,藍天孤兒院有這么值錢的東西,怎么她們過的還跟小乞丐似的,蘇小寧一件破衣服縫八百次了都舍不得丟!”
我說,“因為金玉無罪,懷璧其罪,有些東西只要出現,就是麻煩。”
邵右笑,“那你現在跟我們說,不怕麻煩?”
我老實道:“怕的,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賀容川請不到于老,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我也從不跟他們隱瞞我的真實動機。
邵右在電話里哀嚎,“怎么老天不能賜我一個這種正的發邪的女孩子啊!老賀,我確定了,晚晚小朋友是不會幫何生屹干這種生小孩沒屁眼的事兒的!”
何生屹?
我下意識追問,“何生屹怎么了?”
“何生屹也會出席明天的壽宴,你不知道嗎?”賀容川沉聲道。
我把所有的事情聯系在一起,腦子里轟然一聲,“你懷疑是我幫何生屹掉包了禮物?”
邵右趕緊解釋:“不是不是,只是這次都是奔著于老去的,何生屹坑老賀的可能更大。”
賀容川卻不置可否,“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
“拍賣品都是假的,那就沒什么好糾結的了,就按照你說的辦。”
賀容川打斷邵右的話,沒等他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賀容川,“我沒有,我現在是臨川的員工,二組滄海地塊項目的主理人,請不到于老,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可我也知道,這話沒有什么說服力。
我之前為了讓何生屹想起我,可以連命都不要。
辯駁的語言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室內的暖氣很足,我卻覺得特別冷,
賀容川語氣淡漠,“我只信證據。”
我腦子里一走一過,急切地道,“如果我能證明,并且幫你請到于老,那你能把孤兒院重新列入規劃行列嗎?”
于老是渝城人,聲望也在那,曾經的輝煌歷史里,據說給國家某個部門做規劃案,連上頭都沒有提意見的權利,全部他一人拍板。
賀容川下顎緊繃,薄唇抿成一條線,半是嘲諷半是淡漠,似在笑我的不自量力,“你乞丐當多了?”
這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上每一處的僵硬,尤其是臉上,連表情都掛不住。
也是,沒有我,他也知道這幅畫是假的,掉包的人或許只是想給賀容川一個難看,未必真的會送那個贗品過去。
在他們眼里,我們像乞丐,靠到處跟人伸手討生活。我從來知道賀容川嘴毒,已經小心又小心,可他這句話出來,還是精準地扎到了我的心。
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乞丐,還是貪得無厭的乞丐。
自證是我自己的事,賀容川憑什么要幫孤兒院呢?
他又沒有在孤兒院生活過,不欠孤兒院的任何恩情,他跟如今的何生屹一樣,只需要把商業價值擴散到最大,我憑什么以我隨意看到的一版規劃案,或者跟他相處的還算愉快,就把他定義為自己人?
有事下意識會求上門
賀容川,“孤兒院又不是我家,你想要,你自己去。”
我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剛準備走,剛提上箱子,酒店的門就被敲響了。
我去開門,正對上一雙盛滿盛怒和委屈的眼。
門口站著的女孩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畫著精致的妝容,
:<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手機版:<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