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蹋頓愣住,“這,這怎么可能?他本就根基不穩,再逼烏延起兵攻他?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好處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丘力居淡淡道:“現在叫你再去漁陽,你還敢去嗎?”
蹋頓能擔任后來的烏桓大人,腦子自然是有的,經由丘力居這么一提醒,猛地反應過來。
無緣無故羞辱烏延,兵馬遲遲未到的難樓,五百騎兵半個月就能變成兩千騎兵,寒風黑夜中奔襲二百余里......
蹋頓將這一切串聯起來,猛然發現,這一切似乎是張新早就謀劃好了的。
“此人心機竟然如此深沉?”蹋頓失聲道:“難怪,難怪......難怪他就像和我有死仇一樣,緊追不放。”
“恐怕為的就是全殲我三部烏桓,好讓我等不敢再去窺視漁陽啊!”
丘力居見蹋頓反應過來,點頭道:“他辛苦謀劃這一切,為的就是這個,現如今我大軍來到,他若不在此擋住,我五千大軍長驅直入,他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么?”
“現在的兵力是五千對一千多,優勢在我啊,他敢擋嗎?”蹋頓還是有些不信。
“他五百人就敢來偷你六千人的大營,你覺得他敢不敢?”
丘力居翻了個白眼,“我軍長途奔襲而來,所攜糧草不多,因此,我料他定會在濡水設防,以待我軍糧盡退兵。”
“不信你看......”
說話間,烏桓大軍已至濡水。
正如丘力居所料,張新已在對岸設防。
看著對岸嚴陣以待的黃巾,蹋頓不由驚嘆道:“叔父高見。”
丘力居笑笑,抬頭看了眼天色,喚過一個烏桓,悉心囑咐了一番。
那名烏桓點點頭,下馬踏上冰面,朝著對岸而去。
冰面濕滑,烏桓使者一路手舞足蹈,口中高喊“大人托我給您帶個話”,扭到張新面前。
“黃巾大帥何在?”使者高聲問道,目光四處打量,最后定格在關羽身上。
“我就是。”張新開口道。
烏桓一愣,這黃巾大帥還是個娃娃吧?竟然能把蹋頓大人打的全軍覆沒?
張新見他發呆,皺眉道:“你有何事,說。”
“我家大人說了。”使者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大帥起義兵,反暴漢,他十分欽佩,然而大帥勢單力孤,若是朝廷率軍來征,恐怕難以抵擋。”
“不如大帥率軍前來柳城,我家大人愿推舉大帥為一部大人,襄助大帥抵擋漢軍!”
丘力居這是想招攬我?
張新心里有些意外,點頭說道:“你家大人的提議不錯,我可以答應,不過我與那烏延有仇,只要你家大人斬了烏延,我立刻率軍來投。”
使者扭回丘力居處,將張新所言匯報了一下。
丘力居聞言,看向烏延。
“大人!”烏延登時急了,“那張新小兒答應的這么爽快,肯定有詐!大人萬萬不可上當啊!”
“這我當然知道,你無需擔憂。”
丘力居哈哈大笑,對著使者又囑咐了一番。
烏延聽到丘力居對使者說的話,心中頓時悲憤欲絕。
張新小兒,敦倫汝母!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這樣子搞我?
兒子死了,部眾沒了,我堂堂汗魯王都變成丘力居口中的‘你’了,居然還不肯放過我?
使者得丘力居之言,又扭到張新面前。
“大帥,我家大人說了,只要大帥率軍過河,烏延人頭立刻奉上!”
張新淡淡一笑,對關羽使了個眼色。
關羽會意,上前一刀便將使者的人頭砍了下來。
丘力居遠遠看見自己的使者被殺,淡淡一笑,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