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角度,自己的短處會變成長處。
想到這里,吳前對于陳晨又有了一些敬畏。
任總誠不欺我。
這位小老板,還真是深不可測。
以前吳前和陳晨單獨打交道的機會不多,知道他是個天才,但具體有多少才華,說不準。
他以為陳晨就是年輕一代科學家的翹楚,本專業才華拉滿的那種,但也只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
沒想到。
陳總的思維并不局限于某一種框架,而是有一種戰略者的眼光。
剛才那些感悟,正常應該從七老八十的人精嘴里說出來。
可陳晨看著才不到三十歲,太突兀了。
如此,吳前不再抱著抬杠的心理和陳晨交流,而是發自內心的請教切磋。
“地效飛行器的話,其實也有點道理,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我不是搞飛行器的。”
陳晨擺手:“你看,又固化思維了吧?你是船舶科學家,還是空氣動力學家,那不都是一張嘴的事兒嗎?我以前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大帥比,也不是搞飛機的,現在不也是擱所謂的無人機專家?”
“呃……”
陳晨切入正題:“我的意思是,地效飛行器和氣墊船是有點相通的,能讓你把項目保下來。”
“首先,地效飛行器,無非就是空氣動力學白嫖術。”
“貼地飛行一時爽,一直貼地一時爽。”
“還不用像氣墊船一樣,用自身的動力制造升力,能耗低到極值。”
“說是飛機,它大部分的飛行區域還是在海上。”
“這樣的話,船和飛機有區別嗎?”
吳前已經接受了這個設定:“這個我明白,但有一說一,地效飛行器沒有發展起來,也是不冤的啊。”
地效飛行器和氣墊船其實差不多,概念都很老。
打有狗那年,就有這倆玩意了。
為什么沒成主流呢?
因為二者都有自己無法克服的缺陷。
氣墊船因為高能耗和高維護成本,只能淪為短程突擊的備選。
而地效飛行器更慘一些,到現在連應用的地方都沒有。
全世界也就搞出了那么一架,而且一直在吃灰。
因為這種載具,只能在理論情況才運行。
它要進行貼水面飛行,非得是那種風平浪靜的環境。
一旦水面上有浪,別說十幾米的滔天巨浪了。
就算是一米來高的小漣漪,撞上也是機毀人亡,幾乎沒有應用前景。
但這次吳前預期很委婉:“地效飛行器產生也好幾十年了,耐波性這個問題一直沒解決的嘞。”
陳晨擺手:“好像說的你氣墊船的耐波性解決了一樣。”
“不一樣的,氣墊船好歹是船,最多開個100公里,這個速度就算耐波性差,也不至于導致毀滅性的后果,可地效飛行器的速度……一撞就是一個不吱聲。”
陳晨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我的意思是,同樣面臨問題,我們解決問題即可,如果耐波性解決了,地效飛行器和氣墊船二選一,你選哪一個?”
“那當然是地效飛行器了,關鍵是怎么解決?”
隨著吳前的疑問落地,陳晨的目光來到了一旁的蘇雪松身上。
此時的蘇雪松正在外甥女婿的茶吧臺抽屜里翻找,看看有沒有堅果雪餅之類的。
反正不管是飛行器還是船,都不關他的事兒。
他已經匯報完了,只想填飽肚子。
可是。
接近一分鐘的寂靜之后,蘇雪松只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