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折騰了一個半月才搬好的家,兇宅就算了,如今又變成案發現場了。
刑部的人和順天府尹的人將整個宅子都圍了起來,起了個大早挨凍的阿硯,被迫又坐車回了拾春巷。
這孩子差點就崩潰了,孟晚從盛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酒樓里買了兩道招牌菜,才安撫住了他弱小的心靈。
“阿爹,咱們別搬家了,我看這座小宅子也挺好,一點也不擠,我就和通兒住一間屋子就夠了。”阿硯吃飽喝足向孟晚掙扎說道。
“兒子,你以為我想折騰嗎?”孟晚對阿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爹天天早起上朝難道就容易,總不能他不說,咱們就不體諒吧?”
“好吧,那這次可要找好了地方,你看宅子的時候就把雪狼給帶上,別等都快搬家了又被他挖出東西來。”阿硯精準吐槽,聽到孟晚呼吸一滯。
但他兒子說的又不無幾分道理,真帶著雪狼去看房嗎?別人不會以為我有什么毛病吧?
“大人,二十一人都已經挖出來了,仵作正在驗尸,小辭和雪狼也在。”陶八向宋亭舟回稟道。
刑部侍郎曾士棋正與宋亭舟議事,聞言二人便聯袂前往發現了尸體的花園。
刑部和順天府的人都在場,烏泱泱圍了一院子。
“大人,曾大人。”兩名仵作已經將尸坑都清理完畢,說實話,這時候已經沒什么可清理的了。
宋亭舟看著坑里一具具高度腐敗的尸體,只余下幾片還沒溶解的布片和一些不易消散的筋骨和內臟,說是尸體都已經稱不上了,白骨還差不多。
他眉頭鎖死,“這些人最少已經死去六七個月了。”
“大人說的不錯,這些死者應該已經被埋在此地七月。”仵作對兩位上官行禮。
曾士棋問:“可還能查得出死因?”
楚辭對宋亭舟比劃,“不是毒殺。”
那些死者的骨頭是正常的白灰色,腐爛程度也是正常朽壞。
順天府的仵作和刑部的仵作也商量過,特別是刑部的仵作,驗尸經驗豐富,他上前一步說道:“大人,這些死者的骨頭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嚴重的就是頭骨和頸骨,生前應當是被施暴凌虐過,若是排除毒殺的話,剩余原因應當是外力致死,或是窒息死亡。”
曾仕棋聽后扭頭對宋亭舟說:“宋大人,接下來還要勞煩你調查死者身份。”
宋亭舟捧起手來對他拱了拱,正色道:“既然是在順天府轄內發現的尸體,查案追兇自然是本府的分內之責。”
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沉穩冷靜,充滿力度。在發覺死者們因為死期太長而不得身份后,便立即吩咐衙門里的人探查順天府內失蹤人口。
這二十一名死者即是被埋在了邊家,邊家就有重大嫌疑。另一邊又要傳喚之前守在邊家宅子里的幾個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