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第一下砸在食指上,清晰的骨裂聲混著慘叫傳出來,那根手指以詭異的角度彎了下去,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啊,臥槽!”
板寸頭像瘋了一樣扭動,額頭磕在地上,磕出好大一個血包,可按住他的人紋絲不動,鐵鉗似的攥著他的手腕。
“嘭!嘭!嘭!”
紅磚一下接一下落下,每一下都伴隨著骨頭碎裂的悶響和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聲音太特么瘆人,我微微張大嘴巴,齊恒皺著眉別過頭,連剛剛嚷嚷著要殺人的牛奮都禁不住倒抽幾口涼氣,對方的手段可比他的蠻勁要狠多了,帶著股近乎殘忍的決絕。
很快,那雜種的十個指頭全廢了,像堆被踩爛的胡蘿卜,血肉模糊地癱在地上,板寸頭已經喊不出聲了,只有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抽氣聲,身子軟得像灘泥,眼睛翻白,眼看就要暈過去。
“拖走,扔遠點。”
錢坤看都沒看他,抬腳踢開地上的碎磚,像是怕沾了什么臟東西。
手下人慌忙拖著板寸頭往遠處走,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風突然停了,工地上的機器轟鳴聲仿佛也遠了些。
錢坤理了理剛才被牛奮扯皺的西裝,轉身看向牛奮和初夏,臉上的戾氣散去不少,甚至還帶了點歉意。
“剛才的事,是我手下不懂規矩,讓姑娘受委屈了。”
他先沖初夏點了點頭,語氣誠懇了許多:“也怪我管教不嚴。”
說著,他又轉向牛奮,剛才被舉過頭頂的狼狽像是沒發生過,只道:“哥們護著自己家人,沒錯!我這邊的人確實該打!”
牛奮還攥著石頭,愣了愣,大概沒料到他會是這個態度,臉色緩和了些,卻還是沒說話。
錢坤沒在意,從內兜里又掏出兩沓鈔票,依舊是用橡皮筋捆好的,厚厚的兩摞,遞到兩人面前:“一點心意,給姑娘壓驚,也給兄弟賠個不是。”
他頓了頓,補充道:“每一沓是五萬,五是我的幸運數字,圖個吉利。”
初夏往后縮了縮,沒接。
牛奮瞥了眼那錢,又看了看初夏,眉頭皺著,同樣也沒動彈。
隨身揣了十多萬,估計還不止,這家伙簡直就是個行走的atm機啊!
“拿著吧。”
我思索幾秒,杵在旁邊打圓場:“錢老板也是一片誠意,這事...翻篇了。”
“收下!不然,你們就是還在怪我。”
錢坤把錢往初夏手里塞了塞,又往牛奮懷里一推。
來人同時望向我,看我不停點頭,他們才紅著臉接了過來。
錢太厚,初夏的小手都快攥不住了,而牛奮則直接把錢往褲袋里一揣,石頭“咚”地扔在地上,甕聲甕氣地說了句:“以后管好你的人。”
“一定。”
錢坤點點頭,臉上終于露出點笑意:“那...那幾位還回去繼續用餐?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可以招呼我的人..”
“操尼瑪,不好使!”
“別以為斷幾根指頭就嘰霸沒事兒了,不行!”
就在這時,老畢、二盼和天津范的呼喊聲在十幾米外炸響。
老畢手里的尖刀在日頭下泛著寒光,二盼和天津范雙雙揮舞著鐵鍬將拖拽板寸頭的那群人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