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很奇怪,殷考生從阿安腰后摘掉個草棍,她說是草棍,說這話的時候,能聽出她很不歡喜。且誰會把小小草棍使勁往道旁的草窩里扔隨手擲在腳下才正常吧還有就是,我沒看見有草棍從她手中被擲出去。”
“說不上為什么,我就是覺得奇怪。我從她扔的位置開始數,數到岔道口,我一共走了五百二十五步。”
王恬半張嘴巴是所有準匠師都這么縝密有病,還是只有王葛這樣
“當時我把每步控制在二尺,怕數錯,聶考生跟我說話我均沒理會。”
桓真扯下脖領,心道每步控制在二尺,司馬沖輸的一點都不冤。“你懷疑,殷考生扔的是”
“繡針”三人異口同聲
桓真“只要確定死者是聶娘子、再確定被殷考生扔掉的是繡針,此桉基本就破了”
王葛“我可以去認尸體。雖然記不清楚聶娘子的模樣,但看到面容、身形后,總能想起幾分。”
“你不怕”
“不怕”
此時天色剛昏,三人又匆匆離開亭驛,為了趕時間,桓真騎一匹馬,王恬、王葛一匹馬。她和王恬都才十一,她又在臉上蒙了面巾,就是被人看到也無妨。
王恬騎術精湛,王葛只害怕了一會兒就習慣了。
三人趕到的正巧,鐵風找來的縣吏是賊捕掾,已經察完尸體,正命隸臣將尸體捆綁,準備抬到馬背上。
此賊捕掾是桓縣令的門下吏,桓真只要求看尸體面容,如果真能辨別身份,賊捕掾歡喜都來不及,哪會阻攔。
桓真吹燃火折子,照在女尸可怕的面孔上。王葛打著抖,不停告訴自己,不能害怕,不能害怕早早破桉,二叔才更周全。
不害怕
再強的心理建設,也難以抵消視覺上瞬間的大恐懼這一眼掃的太快,她只跟女尸死不瞑目的雙眼來了個對視。
不行,這樣豈能認出來
她偏過頭,迅速深呼吸幾下,再轉回頭時,再不偏離
同時,對聶娘子的記憶也浮于眼前,漸和女尸面孔重疊重疊重疊郎君,我家住東巷里,姓聶
王葛自以為堅強了,實際整個人嚇得提肩、探脖、抖的都感覺她快站不住了,這副狼狽樣讓人瞧著真是既可憐、又可笑。
可是,她慢慢呢喃出的話,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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