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賺了多少錢?”他頓了頓,補充道:“扣除掉你在他那買貨的錢。”
秦偉正因惱火而高高揚起的頭顱一萎,猶如瞬間焉了下去,支支吾吾的說:“.扣掉之后,就沒多少了。”
但很快,這名中年人眼中又閃過奕奕神采:
“我都拿去炒股了,只要賺到錢,一家人就能過好日子華爾街你知道吧?他們的分析師說金融危機過后,國內會迎來牛市——他們不理解我,嘖.一群沒上過學的老古董哪懂金融.”
奎恩心想牛市之前你就要把自己嗑死了。
他沒有問“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或“你為什么沾上這東西”,這些信息早在后世的證詞中被揭露。
奎恩低下頭,聽著男人自說自話,久久的沉默。
就像拼拼圖一樣,他想拼湊起對父親的印象,但越拼越覺得興致乏乏,這并不是什么溫馨的畫像,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有些失意,跟不上時代的男人。
“我說啊。”奎恩打斷了他,望著車頂一明一暗的警燈。
“嗯?”
“你覺得你兒子無辜嗎?”
秦偉正清了清嗓子,別扭的問:“無辜什么?”
“如果現在不是夢,你被抓了,你兒子豈不是既沒享到犯罪帶來的福,又要承擔有一個犯罪父親的苦?”
“呸呸呸,說什么玩意呢——”
“我是說假如。”
秦偉正嘴巴動了動,似乎想到了一個孩子在農村被人丟摔炮,嘲笑‘毒販兒子’的畫面。
“.當然無辜。”聲音很是喪氣。
“如果你老板也有個孩子。你那無辜的孩子長大后去找仇人報仇.”
奎恩忽然看向他的眼睛,露出亮白的牙齒,對父親投去一個高考那天對女友的笑。
“復仇很成功。他身敗名裂,傾家蕩產,罪名全部成立,被注射死刑后連骨灰都沒人領.只是他的孩子遭了連累,跟著一起死在了你孩子的復仇計劃中。”
“你覺得,她無辜嗎?”
茜莉雅從鐵籠鉆了出來,站在布滿吊索的眺臺上,深呼吸,眺望著灰霧彌漫的黃金森林。
身后響起了教師們的掌聲。副院長斯蒂芬斯也在為她鼓掌,慶祝這名一年級的吊車尾獨自完成禁林試煉,成績甚至出乎意料的好,她在深淵表層中獨自呆到了試煉結束,這讓所有人打消了對她入學資格的懷疑,少女是有天分的,只不過老師們太笨還沒發現。
斯蒂芬斯對著人群暗處的一條小蛇微微點頭,示意深淵沒有變化,茜莉雅是安全的。
她先是頗為不自信,但很誠懇的感謝了老師們的夸獎,又迫不及待的問:
“奎恩先生呢?還沒回來嗎?”
斯蒂芬斯感受著權杖的“線”,嫻靜的說:“占卜班也快了。怎么,找他什么事?”
“嗯沒什么事。”
茜莉雅甜甜的笑了,從夢境中蘇醒的少女臉頰上帶著淺淺的酒窩。
“只是感覺好久沒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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