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空余房間多得很,那會兒又不冷,白天最熱的時候,甚至能達到28度左右。
她白天找個書店窩著看書,看累了就溜回祠堂去。
逮不到就算了,逮到了立刻抱著太爺牌位哭。
那會兒她也不是幾歲的小奶娃了,知道她不好拿捏,不給飯吃這種事慢慢也就少了。
等到她媽那事兒一出,更是面臨輟學的境地。
那會兒她也是用的這一招,一到晚上,就拿個大喇叭,來祠堂哭祖宗哭太爺。
但凡鬧一場,第二天,供桌上就會放上她的學費。
她這人吧,說講規矩,她只講自己的規矩。
但凡別人對不起她,全世界都說她應該怎樣做,她照舊充耳不聞,主打一個叛逆。
為了自個兒活得好,她連親媽的孝都不守,更別說這些早就去世不知道多少年的祖宗了。
比起那些虛的,她更在乎實際的好處。
在她看來,她之所以餓肚子,之所以吃不飽穿不暖,之所以交不起學費,都是祖宗們沒有好好教養子孫,子孫又沒有教導好下一代子孫,最后才會導致她生活凄苦。
爺奶待她不好,沒關系,太爺太奶的貢品分她一口,一點不過分。
她甚至體諒他們早就去世,沒法給她送飯,自己來取。
老實講,投胎之前若可以選擇,她死也不可能給自己選這么戶人家。
又不是她非要求著被生下來,最后反倒有臉怪她。
很多人經常對她說,你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那可真是,太讓她感到糟心了。
祠堂圍墻特別高,里頭除了祖宗牌位,也沒什么值錢東西,平日里除了負責管理祠堂的族人經常過來灑掃、燒香,保證香火不斷,基本上不會有人來。
她就跟猴兒一樣,順著這棵鳳凰木,蹭蹭往上爬。
這棵樹很有講究,為了順應風水,種的位置是精挑細選的。
爬上去,沿著橫生的枝干,輕輕一跳,就能跳到圍墻上,再沿著圍墻走一截,就是一堵墻。
房子和墻之間,有一定距離,雙手雙腳撐著兩邊墻壁,就能順利落地。
這種事雖然好幾年沒干過了,重新撿起來,依舊行云流水。
顧蘭溪很快就進了祠堂。
白日里,其他人可能沒聽清,但她常年練武,本就耳聰目明,再加上記性好,記得她那渣爹的聲音,自是猜到,那人白天的時候,也在祠堂里。
渣爹連自個兒爹媽去世都不管,遠走他鄉那么多年,跟小三母子三人,花著她媽媽掙來的錢,很是過了幾年好日子,若不是后來破產,她又成了電影明星,怕是都想不起她來。
前兩年顧偉豪其實找過她兩次,每次她都笑瞇瞇的把人請到陸太入股的茶樓喝茶,完了一進門就把人暴揍一頓。
拳拳到肉,痛到想死,去驗傷,卻什么都看不出來。
別說要錢東山再起,連醫藥費都沒要到幾分。
他倒是想錄像錄音威脅,顧蘭溪考慮問題那叫一個細致。
把人打一頓之后,還會把他衣服鞋子剮下來弄走,留他一個人在那穿個大褲衩涕泗橫流。
就連手機,來找顧蘭溪幾回,也損失了幾個。
拿出去之后,直接把卡摳出來,掰碎了扔進垃圾桶。
如今她要結婚了,又跑回來了,她只需動動腳趾頭,就能想到大概所為何事。
光聘禮加嫁妝,就價值好幾個億,不想來分一口羹,才是怪事。
當年她是因為顧偉豪棄養,去法院立案過后,被族人收養的,再加上雖是親爸,但從小就沒見過幾回,她的撫養費也是從媽媽卡上,按時打回來的,從法律上來講,她對顧偉豪并沒有贍養義務。
想從她這里拿錢,絕不可能!
若是平時,顧蘭溪只會當不知道,但眼見著她的婚禮就要到了,她容不下丁點岔子,自是要見他一面,把事情給解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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