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蒼老面孔之上涌現出一抹豪情。
繼續道:“可我人族,偏偏能自無數生靈之中脫穎而出,成功占據其中一山,其之艱辛,其之豪情萬丈,僅是想上一想,老頭子我便心緒澎湃,年輕上幾分啊。”
“可是!”,他話音一頓,“人山真的太過廣袤了!”
“人族散落于其中,仿佛散落于無盡星河之中的一粒粒灰塵,彼此之間便是海角天涯。”
“所以,就有了‘門’的存在!”
“我等于各地,立下一座座青銅門,以此互通有無,而所謂的‘乘風郎’,便是干這么個載客載物的活兒。”
“大概,就是這么個大概!”
老頭兒又道:“之前那些年輕人入濁獄,之后又折返回山上,他們所走的,同樣是‘門’開辟出來的路徑。”
“換句話說,人之所至,門便是立到何處,無論哪里!”
說著,老頭兒搖頭莫名一笑:“當然,對于那些大能存在,不可思議者而言,他們肯定是用不上門的。”
“你,過來!”,老頭兒招了招手,喚來遠處一個年輕人。
只見其一身褪色青灰道袍,五官雖極為平凡,卻是讓人親近好感十足,他俯身一禮:“小旗官,見過……”
老頭兒抬手將之話聲止住,而后看向李十五,語氣難得這般凝重:“身為乘風郎,只需要會三件事,認門,馭船,守約!”
“小子,你叫何名?”
“晚輩李十五,濁獄鎮獄官!
“狗屁鎮獄,老朽死去六萬零八百年的太奶,名字都比你這‘鎮獄官’威風!”
老頭兒說罷,轉身進入石殿之中,殿門也隨之合攏。
“這位李兄,可是新來的乘風郎?”,年輕人目光炯炯,口吻尤為隨和真摯。
“你叫小旗官?”,李十五打量一眼,“這是什么官兒,入了人山官位正統了嗎?”
年輕人搖頭,語氣無奈:“我姓‘小’,名‘旗官’!”
“李兄,你且隨我來,先領上一只乘風舟吧!”
說罷,兩者腳踏黑曜石上,朝著遠處一座石殿步行而去。
李十五隨口問:“當這乘風郎,可是有俸祿和工錢之類的?”
小旗官點頭:“自然有!”
“如何?”
小旗官并未隱瞞,而是實話實說道:“以我為例吧,除去修行之外,一年之辛勤,大概能落下個百分之一個功德錢!”
見李十五沒吭聲,小旗官滿臉笑道:“李兄,是否被這數給驚到了?”
“無事,你只要肯下功夫,一定能與我相同,掙上百分之一個錢的!”
“嗯!”,李十五微笑點頭。
心中思索。
那缺牙老頭兒,明知他自濁獄偷渡而來,卻是并未以此事多做文章,如此一來,或許在這所謂的‘門’中,暫時當一個乘風郎也還不錯。
想到這一茬。
李十五立即轉身,朝著那座石殿行禮道:“敢問前輩,不知李某當這乘風郎,一年能落多少個功德錢?”
而后,石殿中一道老聲響起。
“按照你方才所簽訂聘書,你每做一年乘風郎,得給‘門’支付二十個功德錢。”
“懂否?別人是‘上工得薪’,而你,是‘付薪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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