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去過紫禁城,去過擁有眾多宮殿建筑的各種影視城,但真實世界住著皇帝老兒和妃嬪的皇宮,他卻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他本來是打算帶上周霽月,叫上越秀一。可周霽月一聽說去皇宮就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他想想人是白蓮宗的,雖說這世界的白蓮宗和自己那世界的白蓮教暫時好像不是一回事,可畢竟心理障礙他也有,周霽月不去,他自不會強求。
而越秀一則是直接捎帶了兩個字——沒空!
但凡跟著越千秋出門,結果肯定要出事,他還是老老實實讀書吧!
越千秋當然不知道越秀一的腹誹,雖說不帶越秀一和周霽月,一個人獨享皇宮一日游,可長房二房三房還有其他兄長侄兒之類的,他卻一個都沒想到。
親疏遠近,他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只不過,他在外人眼中還是傷員,出門就不能太高調了。這天一大早,越老太爺上朝之后,他就換了大太太送來的,原本屬于侄兒越秀一的一套天青色絹衣,跟著嚴詡出了門。
準確地說,應該是趴在嚴詡背上,讓這位翻墻如履平地的師父背著他爬墻溜出了越府。
因為事先沒有稟告越老太爺,越千秋很懷疑今天自己逃家似的跟著嚴詡出去玩,回來會不會換一頓劈頭蓋臉的怒吼。可皇宮對他來說著實很新鮮,又有嚴詡保證不當磕頭蟲,又能換回一堆私房錢,這和悶在家里比起來,他還會做出第二個選擇嗎?
然而,嚴詡并沒有和越千秋想象的那樣,背著他出門就直奔皇宮,而是先去了他寄居越府的那座獨門獨戶小院,而后牽了匹馬出來,和越千秋雙人共騎出了門。
這自然比被人抱來抱去好多了,再加上馬背上視野廣闊,他又坐在嚴詡前頭,不用和坐馬車似的,拉個窗簾還要半遮面。因而,這一路上他只覺得心情開朗,神清氣爽,一直到一座低矮的城墻漸漸在望,他這才發現路上人流車馬漸漸少了。
盡管城墻看上去并不雄偉,可知道要去皇宮,不可能出城,越千秋姑且把它認作了宮墻,再加上遙遙望見有甲士守衛著一座大門,他滿心以為嚴詡會徑直策馬過去,誰知道人竟是在距離還有百多米時直接拐了彎。
眼看這架勢竟然是繞著皇墻根在遛彎,他不禁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嚴詡的身手他見識過,不會是抱著他這么一個小孩準備翻越皇宮的城墻吧?
還別說,嚴郎真做得出來!
想到這里,他慌忙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師父,咱們都繞著這城墻走好一會兒了!”
“別吵,讓為師摸清楚這兒的駐防規律。”
聽到這樣確切的暗示,越千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他立時不由分說地搶過了嚴詡手中的韁繩,用高難度動作回過頭去,義正詞嚴地說:“師父,如果你說的游皇宮拜娘娘領紅包,是要翻墻進去的話,我可就不奉陪了!”
嚴詡頓時一愣,等看到徒弟那鄭重其事的眼神,他頓時沒好氣地使勁揉了揉那腦袋。
“你胡說八道什么!這是皇宮,一般的百姓私自窺視宮禁,多張望兩眼,那都要抓進官府去打板子,靠近宮墻更是死罪。就算我娘是長公主,我要敢隨隨便便在上頭飛檐走壁,舅舅肯放過我,滿朝文武也不肯放過我,你以為你師父沒長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