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就沒好氣地低喝道:“蕭敬先,我知道你在,不用躲了,給我出來!”
甄容聽到嚴詡這話,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剛剛居高望遠都尚且沒看到蕭敬先的蹤跡,下樓之后一面和嚴詡說話,一面凝神靜氣留意四周圍的動靜,也同樣沒有任何發現。現在聽嚴詡的口氣,蕭敬先竟然隱伏在側,那位深淺難測的北燕晉王真的有這么厲害?
嚴詡的耳力和洞察力就比他強那么多?
可就在他整個人都繃緊的時候,卻聽到嚴詡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微微一愣,正想嚴詡難不成只是隨口一說詐一詐,哪知下一刻,他就聽到了一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輕笑。
“不愧是嚴大人,如此神功簡直讓我嘆為觀止,難不成這是傳聞中道門的天聽地視,還是佛門中的他心通?”
隨著那這笑聲,一個人竟是出現在了甄容剛剛跳下樓前的位置。
嚴詡臉色紋絲不動,可看到甄容那貨真價實的瞠目結舌表情,他心里卻是罵開了。屁的天聽地視,屁的他心通……我就是隨口詐一句而已,你要不要臉,真的就一直躲在旁邊偷窺?
他就不信蕭敬先能未卜先知,這絕對有問題!
果然,輕輕一躍,比剛剛甄容下樓時動作更瀟灑,飄然落地的蕭敬先,一開口就說出了一句嚴詡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話。
“蕭長珙初掌秋狩司,卻竟然比汪靖南厲害。他告訴我,已經有了嚴大人藏身之處的線索,而且篤定你這兩天肯定會來見我,而且肯定會先來見甄容。”
他娘的果然是越小四!老子回去非打他個滿臉花不可,竟然出賣我!
這要是蕭敬先心懷叵測,大吳使團除了越大老爺,連我帶千秋他們不是被一鍋端了?
嚴詡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隨即怒氣沖沖地冷笑道:“原來是陰魂不散的秋狩司!晉王殿下既然守株待兔,等我自投羅網,那么有什么招就劃下道來,我都接著!”
蕭敬先卻仿佛對嚴詡那猶如吃了爆炭似的口氣毫不在意,反而笑吟吟地說:“嚴大人誤會了,我和蕭長珙正好做了幾筆交易。故而他探知你的行蹤就告訴了我,而不是選擇調動秋狩司的人對你喊打喊殺。所以,你大可不用擔心。否則,在這等你的就不是我,而是伏兵。”
甄容有些擔心嚴詡會認為是自己和蕭敬先串通一氣,剛剛呆在風波樓上就是為了等其現身,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嚴詡沒理會蕭敬先的解釋,一把將他拉到了身后,那種和師父如出一轍護犢子的架勢,不由得讓他心中一暖。
“晉王殿下你說什么都好,我只想問你一句,既然你有心見我好好談一談,為什么不帶千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