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靠。
招式走完,院門外傳來喝彩:“張兄弟,你這鐵甲拳怕是修到大成了吧。”
“如你這年歲,能將鐵甲拳修到這等程度的,我在西北軍中只見過三兩個。”
胡堂走進院子,目中都是敬佩。
身在邊軍,他曉得能將鐵甲拳修到這等程度是多不容易。
何況張遠還只是武衛身份,沒有邊軍的生死磨礪。
“張兄弟,昨晚我們喝多了。”洪陽打量周圍,面上露出赫然之色,“沒給你添麻煩吧?”
這院落看著不小,周圍僻靜。
在郡城中,哪怕是邊緣地帶,能住這樣院子,也不是一般人。
張遠定然也是借住在別人家,他們夜宿,怕不是要讓張遠難做。
“那個,待會張兄弟帶我們見此地主人,我們親自道謝,絕不給你惹麻煩。”胡堂低聲開口。
張遠笑著擺擺手,剛準備說話,門外響起敲門聲。
到門口開門,門外站著一位五旬漢子,一位穿著布袍的婆子。
“二爺,大掌柜命我們來的。”
“大掌柜說了,我們以后聽二爺吩咐,看守庭院,灑掃漿洗,做些飯菜。”
五旬漢子姓王,婆子姓姜。
張遠將王老漢與蔣婆子安排了,回頭看向胡堂和洪陽:“二位老哥,我在這院子也是一個人住,你們若是不嫌棄,可一塊住在此地。”
住在這里?
胡堂剛準備拒絕,洪陽伸手拉了拉他手臂。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等張遠走進后院,洪陽面上神色鄭重,沉聲道:“張兄弟還年輕,不懂那些商賈的陰險。”
“這般好宅院讓他住,又是好酒好菜招待,還專門派人來伺候,這是尋常朋友能有的?”
“如此殷勤,人家算計的,不是張兄弟的官府身份,就是要央他做那等關系身家性命的事情。”
胡堂面上神色已經變了。
洪陽壓住他肩膀:“現在說再多,張兄弟也不可能聽得進去。”
“我們就住在這,若是有事情,我們見的多,幫他一把。”
胡堂重重點頭。
“好,張兄弟人不錯,咱不能讓他被人坑害了。”
等兩人出了宅子,到外面看郡府,武學,都離著不遠,周圍僻靜的很,頓時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如此下心思,那人怕是真要張遠出死力了。
兩人去客棧將自己東西整理了,搬來宅院。
客棧中遇到幾個昨晚一起吃飯的武官,說兩句就徑直離開。
“哼,胡堂和洪陽還當是在西北軍中時候呢,此時不彎腰,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說話的武官一臉絡腮胡,面上帶著冷笑。
“哎,昨晚顧公子已經發話,在武學中要給他們好看,剛才我準備提醒他們,可惜他們這匆忙樣子,估計也聽不進去。”另一位穿著武袍的中年搖搖頭,低聲感慨。
“呵呵,武學考核是有淘汰數的,顧公子昨晚怎么說的來著,其實多幾個人墊底,早點被淘汰,不也是好事。”說話的大漢轉身往自己廂房去。
其他人相互看看,也各自散開。
……
連著三日,張遠在小院中,只出門了一次。
那是去賣筆墨地方,買了顏料和新的紙筆回來。
中間時候,姚大善人來過一回,是稟報與江家合作事情成了。
以姚大善人性子,見到同住的胡堂和洪陽,當然是熱情相待,上前套近乎。
這越發讓兩人警覺,覺得姚大善人和背后之人,對張遠是有極深謀劃。
只是見姚大善人如此熱切,他們也知道勸解張遠也無用,只能小心觀察,必不能讓張遠吃了虧。
書房之中。
耗費十多顆感悟珠,張遠對畫山水畫卷的感悟越發精深。
世間事,最怕就是個純粹。
只觀悟春山圖,感悟其中意境,然后以筆墨映照。
有感悟珠在,第三日時候,他畫出的春山圖已經連他自己都覺得與原作沒有什么差別了。
將最滿意的一幅畫交給王老漢拿去裝裱店,張遠將那幅春山圖真跡緩緩收起。
……
趙氏別院。
大堂之上,身穿青色錦袍的中年背著手,眉頭微皺。
他的面前,一張畫卷展開。
沒有落款的春山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