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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刀,你煉的出來嗎?”
固北城外十多里的山林之前,背著手,面色還有幾分蒼白的杜重九輕聲開口。
他的目光盯著那沖陣戰騎,雙目之中有精光閃動。
他見識過張遠的武道修為強橫,看到過張遠的刀法,劍道。
張遠的勇猛,還有武道天賦的強絕,讓他感嘆。
可是此時他才發現,他還是看輕了張遠。
領軍沖陣,才是張遠真正的手段!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宗師難得,能沖陣的宗師,更難得!
“這家伙要的刀,還真不好煉啊……”杜重九身側,背著大木箱子的黃老六嘀咕。
軍陣之中所用的戰刀,與江湖武者所用的刀,是有很大區別的。
張遠擅長的東西越多,手中刀使用的場景越多,煉制要求就越高。
黃老六的話,讓杜重九的咧嘴一笑。
不過瞬間,他的面色繃緊,盯著那即將碰撞的大軍。
張遠身軀微微低伏在戰馬上,手中長刀斜斜橫握,刀鋒向外。
戰騎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風聲已經帶出呼嘯。
他身后,所有軍卒身上的氣血凝聚,已經隨著他的呼吸,身軀起伏,不斷震蕩。
這一刻,兩千戰騎,兩千軍卒,與他仿佛是一人。
就是這種感覺。
這才是戰騎沖陣的暢快!
兩千戰騎,這是張遠到目前為止執掌的最多戰騎。
兩千曾橫行一方的赤鱗戰騎,戰力凝聚,隨他指揮。
所有軍卒此時也感受到張遠那激昂的戰意,身上氣血忍不住沸騰。
將是兵膽。
領軍戰將一往無前,身后的軍卒就愿意將性命奉上。
“殺——”
張遠一聲低喝,戰騎速度再快。
前方,散亂的箭矢開始射出。
張遠根本不管箭矢,只低低伏在戰馬上,將速度提升到極致。
他的真元氣血力量灌注戰騎,他能感覺到,戰馬的血,也在沸騰!
百丈。
十丈。
戰騎飛起!
“轟——”
四蹄踏出,一腳踏碎前方阻道的盾牌陣勢。
那盾牌后的北燕軍卒目中透出恐懼,口中吐血,身軀被戰騎撞得倒飛出去。
什么盾也擋不住張遠的戰騎沖撞。
他身為兩千戰騎的領軍沖陣之人,戰騎凝聚一軍之力,就算是一條龍在前,也會被撞退。
沖。
戰騎沖入軍陣,長刀上傳來頓挫。
鮮血瞬間飛濺。
張遠手上刀鋒微微斜拉,從右到左,割開阻道軍卒的脖頸。
刀鋒輕易撕開那些身軀,將他們連人帶甲斬開。
戰騎之前阻道的軍卒,被撞碎,被踏碎。
戰爭,從來都是最無情的。
沒有什么能阻擋沖進軍陣的戰騎。
張遠身后,緊隨的赤甲潮水一般撞開軍陣,將拒北軍的守御軍陣撞碎。
就好似燒紅的刀,切開豆腐。
那守御軍陣三十層的陣勢,在戰騎之前連阻擋十息都做不到就被穿透。
鑿穿。
這一幕,讓固北城上所有觀戰之人握緊拳頭。
戰騎沖陣,永遠都是軍陣交鋒之中最讓人熱血沸騰的一幕。
一擊鑿穿敵陣,永遠都是戰場上最暢快的奔襲。
“暢快,暢快!”知府李端方握拳低吼。
“我大秦,威武。”不知不覺中,顧公子低低開口。
“我大秦,威武。”
城頭之上,無數軍卒,戰將,文武官員,都是低低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