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阿兄赦還歸國之后,我家再也不必受他脅迫。屆時哥奴可以持書訴于官府,收回宅地,將他逐出坊居!哼,這狗賊自以為心思陰狠,只道天下人皆愚蠢而受其所制。屆時錢債亦消,我兄也歸,他非但勒索不成,建在那宅地上的土石木料也要一并為人所有!”
“此計是李哥奴教你?”
源乾曜聞聽此言后,臉色又是一變,當即便疾聲問道。
源潔低著頭,看不清他老子具體神態,只是輕聲說道:“是我兩人一起商討參詳,倒也并非哥奴一人之智。阿耶……”
“蠢物,教你花錢了事!叫你不要多事……李哥奴尚有宅業可圖,你深結怨張岱又為何!”
源乾曜見兒子還有些洋洋得意,再也按捺不住,哪怕他出了名的好脾氣,這會兒也忍不住拍案指著兒子怒罵道:“難道家中已經沒有衣食供你、偏要如此結怨……京兆府難道是你家仆院?你父居此每每行事尤需謹慎小心,你竟敢如此褻弄!”
“阿耶,發生什么事?莫不是那張六又用奸……”
源潔見他父親如此惱怒,一時間也慌了神,旋即便忿忿說道:“我就知道,這豎子他不會如此順妥、我暗留一手是對的,來日便讓哥奴……”
“滾、滾出去!就在廊下,不許別去!”
源乾曜聞聽此言,自是越發惱怒,揮手將兒子逐出,而后自己則有些無力的頹坐案后。
他也不清楚張岱以何手段責難他家,但是心中也已經大生危機感,沉默了好一會兒便提筆準備寫上一份悔過與求情的奏書,但又不知該要怎么寫。
他就這么提筆伏案、斟酌再三,一直到了天亮時節都沒有寫成奏書。而隨著晨鐘敲響,有中使帶領一隊人馬馳行入坊,來到京兆府官廨中宣讀圣人最新詔令:京兆尹源乾曜改任太子詹事,且赴東都安置,即日起行。
“老夫體中常感潰悶,欲引犬子源潔同歸東都侍奉休養,請中使將此情奏于圣上。”
源乾曜在接過這新的任命詔書后,心中還存一份僥幸,連忙又恭聲說道。
“源公此請怕是不得,令郎因涉要案,需執引大理寺接受鞫問。”
那中使聞聽此言后,當即便搖頭向源乾曜說道。
“我犯何案事?我……阿耶,我去東都、我隨耶去東都!”
侍立一旁的源潔聽到父親被免京兆尹,心中已是一顫,聽到中使此言后,頓時又臉色煞白,攥著父親衣帶顫聲道:“是張六害我、一定是張六害我!阿耶救我……”
:<ahref="https://0d6f590b"target="_blank">https://0d6f590b</a>。手機版:<ahref="https://0d6f590b"target="_blank">https://0d6f590b</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