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見他到來,俏臉略露尷尬,張口欲言但卻沒有出聲,直從席中站起身來,在幾名侍女跟隨下從席后徑直離開此處大帳。
望著縣主離開的背影,張岱自有幾分悵然若失。而隨著縣主離開,河東王卻又恢復了活力,他抬眼望著張岱問道:“怎么、來為你叔抱不平?”
張岱微笑著搖搖頭,走入席中坐下來,見案上還有酒杯,便欲端杯啜飲,卻被河東王劈手將其手打落:“那是我妹器物,再給你取新酒具。”
待到仆員奉上新的酒具并斟滿酒,河東王端起酒杯來先一飲而盡,然后才對張岱說道:“你叔不是好人,他又不再是東宮官,何必如此委屈自家少俊逢迎太子?此日一屈,來日處處可屈。是故我妹為你發聲,可不是挑撥你叔侄失和!”
這么淺顯的道理,就連河東王都明白,張垍大概還沾沾自喜于對自家子弟的貶低做的滴水不漏。張岱自然不會覺得縣主多事,他正是因為感動,所以才壯著膽子做出那樣一番表白。
但是縣主不與他對話便徑直離去,又不免讓他心生忐忑,于是便又湊近河東王小聲道:“縣主去時似有慍色,是怨我方才行事孟浪唐突?”
“你若不做那番事,方才我又怎么會放過你!”
河東王聞言后先是嘟囔一聲,旋即便又小聲道:“方才我新歸,見阿瑜獨坐癡笑,阿耶去后便未見她有那樣動人笑容……我這長兄無能,許多煩惱家事都拋給了她,哪怕平日在家見她滿臉悵色,都不知這娘子在心憂何事。唯與張岱你相關幾事,能讓她愁容略去。”
講到這里,河東王又一臉認真的望著張岱說道:“否則,張岱你憑什么能得我另眼相待?縱然你才絕一時,我又不愛詩書!
你能悅我阿妹,便可做我的摯友。方才你作那聲辭,的確動人,但不要止于口舌,更需用心用力!否則,我家女子也不是非你不可!”
張岱沒想到大舅哥直接把話說的這么坦誠,心中也是驚喜不已,可這家伙終究不是正主,想到縣主剛才徑直離去,他還是連忙小聲道:“那縣主方才面容不樂,見我即去,吝給一言,又是何意?”
“我哪里知她女兒心事!大概是怨我多事,恐怕交惡你家親屬,日后難相處罷。”
河東王聽到這話后,頓時便又沒好氣說道。
張岱聞言,心內又是一熱,原來縣主已經把事情做如此長遠的打算了嗎?
他連忙又說道:“大王喜惡分明、快意行事,自不會奉迎人意、委曲求全。我家人事縱有幾分梗阻,我自能料理得宜,絕不會滋擾縣主。縣主大不必以此責備大王……”
“我妹訓我,干你何事!”
河東王聽到這話后登時不樂道,懷疑張岱是在暗指他妹妹刁蠻無理。
張岱聞言不免翻個白眼,這家伙也分不出個好賴話,討好他就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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