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嬋兒從人群里走出,將銀票遞給白世宇,“我家主人想盤下這店繼續經營酒樓,這是銀票。”
眾人都驚住了,這丫頭是哪兒冒出來的?
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走,顧心蘭的眼神也變得惡狠起來:“你是何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你們的閑事我不關心,我是何人也與你無關。”
白世宇遲愣片刻,立即接過銀票清點起來。
對方出手闊綽,可這沓銀票卻零碎而陳舊,點完正好是三百三十兩,“好!我賣了,請稍等片刻。”
“顧心蘭,這賬清了。”白世宇奪過借據將其撕碎,又道:“老爺子在天有靈,芙蓉樓的氣數還沒有盡。”
顧心蘭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可對方給了銀子,光天化日之下,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咬牙切齒地道:“我們走。”
同樣震驚的還有莊嬤嬤,這是在做什么呀?早知道就不為了抄近道進這暖水巷了,怎么走著走著還停下來買了間鋪子呢?不過,安遙用的是自己的銀子,她也不好干涉,只能當沒看見,先哄著對方回府了。
午膳時分的寧壽堂聚了不少人,安遙換上了干凈的素色儒衫,微微伏身,恭敬作揖:“安遙給老太君,大夫人,三嫂請安,之前身體抱恙,恐傳染病氣給各位長輩,所以現在才來問安,還請各位海涵。”
聲音清亮,語氣不卑不亢,吳夫人不禁上下打量起她來,這丫頭收拾收拾竟也還看得過去,五官標致,身段婀娜,眉眼中還透著一絲韌勁兒,跟傳聞怎么不一樣啊?
“你就是恙兒的新娘子嗎?”老太君聲音虛弱,但語氣慈愛,朝門邊輕輕招手,“來,過來,到祖母身邊來。”
安遙順從地點點頭,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引得眾人注目。
“你的腳怎么了?”老太君關切詢問。
安遙柔聲輕答:“不小心扭了,不礙事。”
看著安遙這副嬌弱無害的樣子,吳夫人腦中浮現的卻是莊靜嫻方才遞上的那本小賬冊:新馬車、貴茶點、請大夫、買下人,甚至還有給馬夫和說書先生的賞錢,真是豈有此理,她怎么不干脆買間鋪子?!
想到這,她就像吃了蒼蠅般渾身不舒坦。
再看老太君,已經十分憐愛地摩挲著安遙的手背,想到這孩子年紀輕輕就守了寡,老太君有些心疼,當即點了幾個得力的府醫,讓他們都去忘月居候著,接著才問起了湯品的事情,“好孩子,昨日的羹湯是你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