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陰沉的午后,天空下起鵝毛大雪,眾人齊聚墓園,看著伏見君的靈柩下葬。牧師嗓音低沉,語氣沉痛地念誦悼詞,人群里時不時響起抽泣聲……
等到填土之后,伏見君生前最好的搭檔,同時也是他生前最好的伴侶,玉子警官走上臺,面色帶著三分堅毅三分悲痛以及四分緬懷,手中拿著提前寫好的演講稿,聲音肅穆地開口說道:
“回想起半年前,伏見君就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展現出大無畏的武士道精神……”
嗯?
等等……
源玉子抬頭問道:“你怎么知道自己只有半年可活了?”
伏見鹿對此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是自己估摸出來的吧?他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隨后匆匆走進男廁所,不給源玉子追問的機會。
源玉子沒辦法跟進男廁所,她又擔心上杉紫苑逃走或者是被人綁架,于是返回會診室外,守在門口,直至搜查科刑警到場。
保鏢們見上杉小姐安然無恙,一齊松了口氣。
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著沉睡的上杉紫苑,將她帶上車,前往更加權威的醫療機構,進行更加全面的檢查,以免她遭受劫匪的虐待或者被灌入了藥物。
木下翔仁口頭夸獎了源玉子兩句,聲稱源玉子今年絕對能轉正,讓她心情略微好轉。
“話說,課長,還記得我先前跟您說過的那個貓島事件嗎……”
源玉子仍舊不死心,她想通過警視廳的力量,去掃除貓島的犯罪份子,順帶弄清楚解除鵺毒的辦法。
木下翔仁當然記得,當個樂子聽了,從來沒放在心上。
他表示現在不是追查的時候,讓源玉子先放一放,把手頭上更‘重要’的工作做完再說。
念及上杉紫苑的精神狀態,源玉子也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承認木下課長說得對,現在確實沒有什么突破口,沒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等到眾人離開,源玉子去前臺結賬,宮崎梔子把診金賬單遞過去,她低頭掃了一眼,問道:“這怎么有一串電話號碼?”
“這是診金。”宮崎梔子笑著解釋道。
源玉子倒吸一口涼氣,她感覺搶銀行來錢都沒有這么快,只是會診兩個小時而已,怎么就這么貴?
或許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宮崎梔子詳細陳述了賬單明晰,源玉子這才意識到,大頭出在「外出診斷」的費用上。
怎么辦?
這么大一筆診金,她肯定出不起!
源玉子猶豫著要不要動用那筆巨額「不義之財」,幫人付醫療賬單應該不算謀私吧?
但她轉念一想,這筆橫財就是來自上杉紫苑,她作為貓島的設計師,以無辜者的生命作為籌碼,這筆血汗錢怎么都不能用在她身上!
這時,伏見鹿慢悠悠走出廁所,他坐久了雙腿有點發麻。源玉子連忙拉住他,背對著宮崎梔子,低聲跟他商量這筆診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