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不下去了,巡警估計還要一段時間趕到,他不能讓麻衣小姐受驚。現在不是講體面的時候了,他推開車門,沉聲叱責道:“退后!”
男人撲了上來,作勢要廝打;管家沉腰揮拳,打算一坨子把這家伙給捶醒,卻不料揮了個空,男人撲擊的動作戛然而止,甚至踉蹌后退了兩步。
關鍵時刻,源玉子趕來了,她伸出雙手,從背后鎖住了男人的肩膀,連聲勸阻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哇!”
在麻衣和真由上車之后,源玉子一直站在車后面,看不到站在車頭的男人;管家試著調轉方向,她以為車要走了,就回頭進巢鴨公寓;等電梯時,她聽到了拍打車窗的聲音,就出公寓看了一眼,發現有個男人在攔車,連忙跑過來阻攔。
然而,男人的力氣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這家伙猛地往后一撞,胳膊用力一甩,源玉子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眼前一花,摔了個四腳朝天,屁股疼得像是裂成了四瓣。
可惡的家伙!
源玉子‘哎喲’了一聲,揉著屁股,一時間爬不起來了,她感覺兩條腿都在發麻,估計是傷到了尾椎。
管家和醉漢廝打在一起,前者進退頗有章法,蝴蝶步來回閃避,拳拳到肉揍在醉漢身上,看上去應該是練過拳擊;后者全憑一股莽勁兒,挨打了也不跑,像是不知道疼,張牙舞爪繼續撲過去。
巢鴨站前交番的巡警總算姍姍來遲,他騎著腳踏車,用力吹著哨子,呵斥道:“住手!”
管家后撤一步,想要住手,可醉漢仍然不依不饒,他只能繼續壓著醉漢暴揍。
“都叫你住手了!”
巡警急剎車,一把拽開管家。他沒有責怪醉漢,反而沖管家怒叱道:“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是他先拍打車窗挑釁……”
管家正欲辯解,巡警打斷道:“他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嗎?我看你們這些有錢人真是作威作福慣了……拍下車窗怎么了?給你車拍壞了嗎?至于動手打人——啊!!!”
醉漢撲到巡警身上,一口咬了在巡警的側臉上!
后者慘叫一聲,揮舞著警棍,讓醉漢松口。可不論他怎么用棍子敲打,醉漢都沒有松口的架勢。
管家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戲;源玉子倒是想幫忙,可她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伸出爾康手,不停地喊‘不要再打了’……
一開始,所有人還以為醉漢只是咬一口而已;但隨著巡警的慘叫聲越來越大,醉漢的牙縫開始往外冒血,他們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
管家沒辦法繼續看戲,他當即上車,擋住了麻衣和真由的眼睛,讓她們互相捂住對方的耳朵。
即便如此,凄厲的慘叫還是穿透了手掌,在夜空中不斷回蕩。
醉漢竟然硬生生地咬掉了巡警的一塊臉皮!
他用力咀嚼著,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嘴里的肉糜和血液漏了出來;反復咀嚼四五下后,他竟然生生地咽下了那塊肉!
巡警目眥欲裂,他被嚇破了膽,哆哆嗦嗦跌坐在地,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醉漢,怒吼道:“別、別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豈料醉漢置若罔聞,他咽下臉皮肉,再度撲向巡警,后者慌忙開槍,第一槍是橡膠彈,正中醉漢胸口。可這家伙不知疼痛,竟然不閃避,壓在了巡警身上,繼續撕咬他的臉皮。
巡警疼得將近要昏死過去,他雙手顫抖,抵著醉漢的身體,連開四槍,打空了彈夾。
彈倉里有兩發空包彈,所以巡警的配槍只有三發實彈。
醉漢小腹多了個三個血洞,他完全喪失了理智,即便腸子流了出來,依舊死死地咬著巡警,抱著巡警的腦袋硬啃,直至失血過多陷入休克,這才軟倒不動彈了。
巡警同樣昏死過去,臉上面目全非。
街面上到處都是血,槍聲驚動了巢鴨居民,眾人紛紛開窗張望,在車燈的陰影處,現場無比的慘烈。
源玉子目睹全程,在醉漢撕咬時,她就已經打電話呼叫增援,隨后又給醫院打了急救電話。
眼下,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這男人為何會如此瘋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