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玉子覺得不妥,她們都已經出門了,這才剛聊兩句,什么都沒做,就得散伙回家,實在太過草率……查案就得爭分奪秒,他們今晚肯定能做點什么,伏見君八成是又想偷懶,所以才會這么提議。
阿部六郎靈光一閃,他拍了下腦袋,說道:“不如我們去拜訪一下死者家屬,或者提審拘留所內的癮君子……”
“好主意!”源玉子眼睛一亮:“之前我就注意到了,癮君子的藥理檢測報告有問題,沒準他們的口供也經過了篡改,我們現在去當面對質,沒準能問出什么線索!”
伏見鹿嗅到了不對勁,他目光在源玉子和阿部六郎身上來回打轉。后者圓臉長相,皮膚白皙,戴著啤酒瓶眼鏡,看上去弱不禁風。
雖然他的長相和源玉子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伏見鹿總覺得他身上的氣質和源玉子類似。
為了以防萬一,伏見鹿擠出笑容,主動上前摟住了阿部六郎的肩膀,背著源玉子說一些‘男人間的私密話’。
“六郎啊……我可以叫你六郎吧?”伏見鹿問道。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阿部六郎受寵若驚,如搗蒜般連連點頭。
“六郎家里是做什么的?”伏見鹿追問道。
“做點文具小生意。”阿部六郎似乎有點羞于啟齒。
伏見鹿表示懷疑,這家伙口中的‘小生意’,到底有多小?是街邊的文具店,還是文具生產企業?
他以家庭背景調查為由,繼續追問,聲稱這是警視廳潛規則的一環,以免交好的警察是黑幫派來的臥底。
阿部六郎信以為真,連聲解釋,把自己家里的老底全交了。
他父親是櫻花文具株式會社的社長,母親是應慶大學藝術系教授,家庭背景絕對清白,他平日也沒有跟社會閑散人員來往。
伏見鹿稍微回憶了一下,之前他好像在報紙上看到過,櫻花文具創立于1921年的東京,就是這家公司發明了油畫棒,今年收購了荷蘭皇家泰倫斯,一舉成為全球藝術材料第一制造商,故而媒體爭相報道。
這就是所謂的小生意么?
伏見鹿面露鄙夷,又是一個出身富貴壞了腦袋的家伙。好好的財閥少爺不當,跑來交番當巡警,真是傻蛋一個,難怪會跟源玉子聊得來。
照這樣下去,源玉子搞不好會把這家伙吸納進推理小隊。如此一來,伏見鹿的地位岌岌可危。
雖然他平時不在乎‘推理小隊唯一的隊員’之類的名號,當隊員也不意味著兩人會發生什么超越搭檔的感情,但他就是喜歡占著茅坑不拉屎,哪怕是他不在乎的東西,也不允許其他人染指。
如果有人覬覦,伏見鹿才不會搞有德者居之的那一套,他只會把對方推進茅坑溺死。
他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
伏見鹿管理好面部表情,充分發揮社交魅力,把阿部六郎拉進便利店,坐著嘮了一會,順帶吹噓了一下自己以往的破案功績,后者當即把伏見前輩引為知己,覺得伏見前輩就是自己的榜樣。
眼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他也取得了阿部六郎的信任,是時候該說正事了。
“身為前輩,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一些忠告。”